林溪大概猜到了周澈想说什么，只是不等她开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就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林溪看了一眼，是赵天明。“赵总。”

林溪接起电话，小声应着，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林溪的脸色骤变，甚至忘了压低声调。“什么？好……我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周澈便问道：“你要走？”

林溪并没有急着回去，只是那落在周澈的脸上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有事就说。”

周澈看着林溪的眼神，好像也猜到了什么。尽管林溪已经在控制情绪了，可声音还是带着微颤：“阮欣妍和越众解约了。”

“是么？”

周澈面不改色的晃了晃酒杯。“她们团队不仅毫不犹豫的支付了违约金，还被签去了云端珠宝。”

林溪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此刻正架在周澈的脖子上，“云端珠宝也要参加这次的春展，他们的新负责人，是你吧？”

“我是合作人，负责人是周哲。”

周澈镇定的纠正。“有区别吗？”

林溪嗤笑一声，“这件事是你做的吧？你去S市，就是为了抢阮欣妍的代言权，对吧？”

“不算抢。”

周澈看着林溪，如实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是商场上避免不了的商业手段。”

“周澈，你真是好算计啊。”

林溪缓缓起身，眼中尽是冰冷与愤怒，“你想抢代言，这的确是公平竞争，可你先让她跟我们签约，再由你们出面赔偿违约金。看似你们亏了，可春展在即，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次春展，算是废了，而云端珠宝抢了阮欣妍这个大热门，区区违约金又算得了什么？”

“周澈，越众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林溪很是费解的拧眉质问周澈，“是因为我在越众吗？”

周澈深吸了一口气，同样起身试图安抚林溪的情绪：“与你无关。你要是愿意，现在来云端，我马上让你负责这次春展，你的作品一样……”“够了！”

林溪厉声打断了周澈，眼中闪着泪光，蓄满了失望：“周澈，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你的出现，永远是带有目的的，你的眼里，只有利益，对吗？”

“为了这次春展，我没有一天不在加班，为了签到阮欣妍，我陪酒，陪笑，被人误会，周澈，你不是没看见吧？”

林溪自嘲般的眼泪纷涌而出，“到头来都是给别人做嫁衣，周澈，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很蠢，被你耍的团团转，就像个笑话！”

周澈握住林溪的手腕，温声解释：“我没想耍你，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工作。只要对CR有利的事，我都会去做。这次的事，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你不用道歉。”

林溪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笑，“是我自己蠢，我忘了你是个商人，忘了商人的眼里，永远利益为先，这有什么错？我没理由怪你。”

“林溪……”周澈无奈的看向林溪，“现在只是换个代言而已，没有春展，还有夏展，这次就算我不出手，云端也会有别的办法压制越众，越众是不可能在这次春展拿下设计奖的。”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林溪有些可笑的看着周澈，“周澈，你知不知道这次春展，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周澈沉默不言，林溪甩开周澈的手，心灰意冷的叹道：“算了。”

“林溪！”

周澈上前挡住林溪的去路，一脸认真的握她的肩膀，“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