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他们俩人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块还算相对平缓的乱石坡,按理说他们和封九同坐一辆车掉下来的,那封九和车子应该也在这附近才对。可两人在附近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封九的身影,连车子也没有找到。这就怪了。“唉,你说他会不会自己先走了?”
余夏做出大胆的猜测。封逸寒不悦的瞥了她一眼,“封九不会是那样的人。”
“那他人去哪了?就算是摔死了也应该发现尸体吧?还有车子,怎么连块车碎片都没有看到?”
余夏说着说着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假设。“不会是我们跟他摔不在一个地方吧?”
她想起来了,在车子翻滚下悬崖后她和封逸寒同时打开车门跳了出来,而封九则是跟着车子一同滚下去了。有可能是她和封逸寒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封九以及车子最后的落脚地方不在同一个地方,否则怎么都解释不了为什么没有找到封九的身影。显然封逸寒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因此脸色变得很难看。“快!到那边去看看!”
空荡荡的山谷突然响起了一个回响的声音。余夏和封逸寒几乎同时神色大变。康家明的人果然找来了!然而他们还没有找到封九的踪迹!“赶紧走吧!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余夏很理智的决定不跟康家明的人硬碰硬。对方在A国算是黑社会般性质的存在,手底下的人还有武器,傻子才会硬碰硬。况且她现在身上有海洋之心,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余夏是不会轻易再交出去的。因此在权衡之下她果断的选择先跑先躲。封逸寒心里放不下封九,可眼下如果不走的话被康家明的人找到了下场会如何也是未知数,这是一个巨大的风险。眼看余夏已经走出二三十米远了并且要隐没于茂密的山余中,封逸寒眯了眯寒眸,很快就跟了上去。虽说身上没有什么大伤,但好歹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不丢命已经是万幸,想毫发无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才在山余里走了个百十米远,余夏就走不动了。逃命疾走让她本来就有点扭肿的脚踝此时此刻肿得像个猪蹄一般,又红又肿的光是看着就可怕。“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找了根枯树坐下,余夏按揉着自己红肿的右脚踝,说话有点吃力。封逸寒的情况要好些,又因为他在昨天晚上穿的是出席宴会的正式西装,因此这时的他看起来虽然也有些狼狈,但也只是头发凌乱了些而已,其他的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对比之下余夏就显得狼狈多了。她昨晚穿的是晚礼服,昨晚有多光鲜现在就有多狼狈上。因为是晚礼裙,所以她的双臂和双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保护,别说是在乱石坡上就发现的擦伤,就是现在进了山余,那些密密麻麻的荆莉也在她的手脚上留下不少的伤痕。这里离乱石坡隔得不算太远,就算康家明的人一时半会没有找到他们,久留还是危险。“喂,你不是自己挺牛逼吗?这种情况怎么办?康家明的人要是追过来我们都得死。”
看着余夏正在按揉红肿的脚踝,封逸寒凶巴巴的问,半点想要关心她的意思都没有。“闭嘴!”
余夏被他吵得心烦,不悦的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距离封逸寒不远的一根枯木上。“帮我把那玩意拿过来,我用它来当拐柱。”
封逸寒过去把枯木捡过来。余夏试了试枯木的作用,还不错。有拐柱可以很好的减轻掉到她受伤的那只脚的压力,只要她不勉强用那只伤脚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余子外面再次响起一不小的动静,封逸寒脸色微变,顾不上多想过来拉着余夏就往余子深处走去。又急速往里走了半个小时,确认追兵没有追上来后两人才放慢了脚步。“唉,你有没有想过康家明的人会不会已经找到了封九?毕竟他在车上,目标那么大”不声响的逃命是无趣的,余夏主动提起了封九可能的下落。“我相信他不会束手就擒的。”
封逸寒冷冷的说了句。封九为人坚强不弯,封逸寒愿意相信封九不会束手就擒。他说的认真,余夏呵呵了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都快自身不保了,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理会其他东西了。“三爷!”
从噩梦中惊醒的封九倏的睁开双眼,整个人几乎在惊跳起来。有人按住了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封九定睛一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你?”
龚子扬嘲讽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就不能是我?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现在早就死翘翘了!”
原来是龚子扬在悬崖底下发现了封九和坠落的车子,当时封九被车上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死死的卡在方向盘与座椅之间。正是因为安全气囊封九才算是捡回来了一条性命。但对于龚子扬来说,救人显然不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有余夏。“余夏呢?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我怎么不见她在你的车里?”
“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她和三爷坐在后座,我在前面开车,当时天色就黑,被康家明的人别下去后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她在不在。”
“我发现你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和一辆黑色轿车的架子,其他的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龚子扬无奈的话让封九惊得坐了起来。“你说什么?没有发现三爷和余小姐他们?”
“废话!我要是发现他们在哪里,现在还会沦落到在这里侍候你吗?”
龚子扬不悦的白了封九一眼。他之所以会救封九,当然就是想知道余夏去哪了。但是现在看来封九也和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封九低头沉吟了许久,最后才试探性的问道,“昨晚在康家开车冲卡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龚子扬没有否认,只是极其傲娇的嗯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