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响应,抽出长剑就朝那个拿绳子的小弟刺去。噗嗤——一剑透心凉。扎铁了,老心。其余老卒紧随其后,手中长剑挥舞,鲜血飞升。眨眼的功夫,还是处在懵逼状态的山匪被砍得抱头鼠窜。擒贼先擒王,兵家至理!没了头目首领,本就不入流的山匪丢盔弃甲,四散而逃。他们中,甚至没有一人敢反抗。……阳光从东方慢慢向正中间移动,又在偏西后变得温暖。树影婆娑,一地尸体。暗红色的血迹干涸,散发着一股腥臭。树木下,众人依靠着歇息。金维庭的伤口撕裂眼中,甚至开始溃烂,但脸上还是挂着爽快的笑意,看向身边的陈斯年,眼里的敬佩不加掩饰:“将军!将军,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暗器?威力太猛了,那家伙的脑袋直接炸开了!”
陈斯年没闲着,检查对方那发炎严重的伤口,眉头不展:“将军?”
金维庭摸着脑袋回话:“嘿嘿,大家现在都这么称呼您……”“刚才实在是太爽了!”
“什么人都敢欺负咱们,找死!”
陈斯年没再吱声,而是心在滴血。沙漠之鹰,目前的子弹一共就九发。就因为一个垃圾山匪劫道,浪费了一发。肉疼啊!这时,一个端着水的老卒走过来,拿着手中的抹布,竟然主动跪下,给陈斯年擦拭靴子边沿的血迹。“你干什么?”
陈斯年吓了一跳,质问一声。老卒那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窘迫:“将军,你靴子脏了……”陈斯年大为不解:“你在燕山大营里也是干这活?”
老卒尴尬地点了点头,又要擦鞋。陈斯年气得一脚踹过去,并未用多大力气,怒斥道:“跟着我,无需这般,你能有尊严。”
老卒心中五味杂陈。“别跪了,站起来,实在没力气杀敌就去做饭。”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他们明白了,这个世人口中的痴傻皇子,和那些富贵大人们不一样。跟着他,起码能活得像个人。金维庭看着,又满眼泪水,目光中透着过往的心酸,还有对他的敬仰。陈斯年不禁扶额:“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老子没有龙阳之好!”
金维庭擦掉眼泪,捂着伤口,笑得灿烂,而后竟然又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将军要是想的话,也不是……”“滚啊!!”
路程的最后一夜,众人终于找了一间荒废的寺庙,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