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太子,还把人家的一条胳膊给踩断,这种事情,就连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人姚翠花,都觉得有点太狠,太无所顾忌。那可不是朝廷上的几品官,亦或是谁家的公子哥。陈拓疆可是当朝太子,日后的大虞皇帝。自家姑爷如今这般不计后果,这日后新皇登基,他日子能好过?等等。如果说,姑爷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陈拓疆登基称帝呢?那这一切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想到此,姚翠花连忙打断思绪,不敢再往下想,自己只是王爷的义子,只管大兵打仗,朝堂和皇家的争斗,还有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可不是他能揣摩的。总之,就是姚翠花这种粗人,都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过于离奇,过于疯狂。其他幽辽的甲士更是一个个保持沉默,心中暗爽。自家姑爷打太子,别管后果如何,反正看着都觉得过瘾。他们内心统一的想法就是,咋不直接把他打死?省得他一天天惦记这个那个的,敢和姑爷抢女人,找抽!而另一边不远处的暗卫申七,则是眼角剧烈地跳动。不管怎么说,此行太子身负重伤,她是难辞其咎,回宫等着惩处吧。办事不利,未能保护好太子,不杀头就是陈勾仁慈。至于被打断胳膊在地上哀嚎打滚的陈拓疆,此刻已然失去了思考能力,死死地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眼去看面前的陈斯年。曾经的傻子,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魔头,一个不管不顾的疯子。凭什么萧婵就是陈斯年的女人。他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不是已经有一个四大美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本太子抢?心里的这些怨言,陈拓疆是一句话不敢说。陈斯年瞧着他仿佛狼狈的模样,好似泥坑中翻滚的家猪,一脸的鄙夷与嫌弃,蹲下来睥睨道:“大哥啊大哥。”
“你说你一个太子,这出行怎么不多点人手?”
“就带了这么些个暗卫?”
“萧仙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天擎宗未来的扛鼎人。”
“你皇家暗卫再强,遇上她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今日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小子是不是就一命呜呼了?”
陈拓疆疼得面色惨白,最后一丝的力气,让他艰难地开口:“呵呵……”“你不来,她就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陈斯年……有种……有种你就杀了老子……看父皇会不会对你……”啪!陈斯年伸手就是一个大逼斗抽过去,一脸的不耐烦:“还嘴硬是吧?”
“威胁我是吧?”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啪!说罢,他就又赏赐对方一个大逼斗。两巴掌下去,本来就已经在崩溃边缘的陈拓疆,竟然脑袋一歪,昏死过去。陈斯年愕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
“废物。”
他起身转身面向不远处一直静观其变的申七,斜视一眼,冷声道:“听陈拓疆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把萧仙子逼入绝境,让她不惜和你俩同归于尽?”
一听这话,申七连连摆手,满脸的讪笑:“六皇子,您不能只听太子的一面之词。”
“方才情况比较复杂……”“而且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属身不由己……”陈斯年嗤笑一声,一脸的玩味:“是吗?这么说你也有苦衷,对吗?”
申七感觉这话不对劲,但也只是硬着头皮点头,满脸的尴尬。她能做什么?皇帝的命令,她能不听?然而陈斯年可不是那种喜欢讲道理的人。只见他径直走上前,将申七打量一番,脸上露出邪气的坏笑:“你姓甚名谁?”
“在下申七。”
她注视着陈斯年,瞧着他脸上那种属于男人的笑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呵呵,就算是他,最终醉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旁边的萧婵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不免暗骂一声:登徒子,死性不改。把本行走刚才的感动还回来!陈斯年满眼的邪恶,而后抬起手臂,五指张开。远处的金维庭见状,将怀中一直抱着的苗刀过河卒,用力投出。过河卒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笔直地落入陈斯年的手中。握紧刀鞘,陈斯年脸上的邪笑更盛:“申七姑娘,萧仙子与我交情颇深。”
“今日你对她出手,这件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申七是个聪明人,竟然双腿一弯,恭敬作揖,同时眉眼带笑,欲拒还迎,欲说还休:“六皇子想怎么做?”
“奴家精通少许房中秘术,若是六皇子不嫌弃……”陈斯年笑出声:“呵。”
“好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围观的众人都觉得陈斯年这件事办的有点……嗯,怎么说呢,要是萧婵不在,他想怎样都可以。可关键是,之前他可是扬言自己看上了萧婵,把太子暴打一顿,转而竟然又和申七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眉来眼去。呸,渣男!不过,萧婵则是在心里骂一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再怎么说,陈斯年的到来,阻止了悲剧的发生,算是救了她一命。这时,远处坑里的陈拓疆醒过来,捂着脑袋费力地坐起来,结果就看到之前还准备和他快活的申七,此刻竟然对陈斯年投怀送抱,气得头发竖起来,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可恶,太子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太子的恶意这么大?“陈斯年!”
“申七!”
“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这是太子殿下最后的尊严。可是,陈斯年瞧着他醒过来,还在盯着这边,便邪魅一笑,抬手就在申七那白皙妩媚的脸蛋上摸了摸,而后一把将对方揽入怀中。当面牛头人。陈拓疆气得差点没又昏过去。明明是他先来的。大被同眠的幻想也好,眉来眼去的戏谑也罢。明明都是太子殿下先来,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呜呜。陈斯年……你这个黄毛,老子要和你拼了!陈拓疆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坑里站起来,双眼猩红地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