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跑的就是我。”
冬荷却摇头:“嘴上这么说,可真动起手来,姑爷才是最不死不休的那个。”
简短地告别后,陈斯年带着微笑转身,慢慢离开。萧婵瞧他一眼,点了点头,祭出长剑细雪。红色神品级别的兵刃,仿佛有自主意识般,直接飘到她脚下。抬腿轻迈其上,白色布靴微移,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萧婵调动体内真气,长剑飘飞升空。陈斯年则是深吸一口气,望着那道一尘不染的身影,脚下凭空生出熊熊火焰,连带双腿都被覆盖住。此前,他根本无法御空而行。而昨夜突破到六品筑骨境,就仿佛无师自通般习得。轰——随着他意念微动,双腿上火焰大盛,心中暗道一声“走你”,身形如笔直入云的烟花般骤然腾空。眨眼的功夫,陈斯年便拖着赤红色的尾焰消失在天幕中。萧婉与其他两位天擎宗的弟子瞧见这一幕,都不由得微微张开小嘴。“这便是陈公子的御风?还真是别具一格。”
“很洒脱,很狂放。”
“那哪里是御风,分明是御火而飞,当真符合他那不羁的性子。”
“瞧瞧人家,怎么就能想出这么独特的御空方式?瞧咱们宗门那些火修,一天非要学人家御剑,结果到最后成了四不像。”
“陈公子就是陈公子,那可不是寻常人哦。”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陈斯年和萧婉就抵达胶鲁省都会,济州城。二人在城门外飘然落下。望了一眼城门前的兵家,陈斯年摸了摸下巴:“记得此前在城中就遭遇一个拦路的兵家。”
萧婵侧目,用那对棕红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他:“是郭哲那件事?”
“萧仙子听说了?”
“嗯,师父自然会与我聊这些。”
“萧仙子以为,那事,在下处理可还算得当?”
萧婵叹口气:“陈公子,郭哲此前乃天擎宗的弟子,郭溪长老管教无妨,铸成大错,此二人皆有过失。”
“我身为天擎宗的世间行走,还是大师姐,自当要向着自家宗门说话。”
“可我也不是那般是非不分,忠奸不辨之人。”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陈公子还是莫要以此揣测我的性子。”
陈斯年嘴角微动两下。哇,你好普信哦。谁揣测你了。我就是单纯地想问问你的感想,听到我装比事迹后的感想。至于郭哲?他是谁来着?呵,女人,你再提其他人,小心我……而此刻,萧婵的内心也无比精彩。她有意无意地瞥着陈斯年那张英俊无比的侧脸,心里极为激动。看吧,看吧,本行走说什么来着。这个陈斯年,就是觊觎我!他没有带那个贴身侍女,很明显就是要创造和我独处的机会。现在才刚落脚,他就跟孔雀开屏似的展现自己,呵。本行走岂是那般肤浅庸俗之辈。咳咳,虽然你的样貌,我很是中意……咳咳。本行走决不能乱了道心。心里嘟囔着,萧婵又想起当初在盛天城如意轩,两个人算是真正地见面,露出真容。而后陈斯年为了和冬荷解释他绝无二心,竟然在背后辱骂她。若是换做常人敢这般,萧婵会直接赏赐一记寒冰剑气。但偷听到陈斯年那些话的萧婵,仿佛觉醒了什么血脉一般,内心极其的激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一度以为自己修炼走火入魔。可慢慢地她发现,只要想到陈斯年,她就联想到那些辱骂,甚至还有幻想出更为肮脏、不堪入耳的侮辱之词。言辞越是激烈,她就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谁能想到,天擎宗高高在上的世间行走,宗主的亲传弟子,表面清贵寻常,白发白衣的萧婵,内心竟然是这般龌龊不堪。有时候,想着这些的萧婵,自己又会羞耻地睡不着觉,在床榻上翻身打滚,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条毛毛虫。所以当听闻陈斯年要来天擎宗的消息时,萧婵直接以疗伤为借口,留在山门。她自己也不明白内心如何想,只是想着每日能瞧瞧这个挨千刀的便好。当然,能听到他的几句谩骂,就再好不过。陈斯年瞧着陷入自我意识的萧婵,不禁皱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趣道:“萧行走?萧行走?想什么呢?”
萧婵怔了一下,回过神来,面色微红:“走吧,陈公子,事不宜迟,速速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