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当男人吗?”
陈斯年笑吟吟地看着万如松,眼里的杀意与戏谑不加掩饰。后者只觉得裤子凉飕飕的。他怕了。真的怕了。要是再吃上一脚,只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和府上的美娇娘们快活了。然而,他回想起那些修士的话,只能是咬咬牙,硬着头皮道:“老子宁死不屈。”
“哎哟,还学仁人志士是吧?”
“还骨气。”
“万公子竟然如此慷慨大义,那就莫怪在下心狠手辣。”
“哦不对,是心狠脚辣!”
“这一脚,十八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陈斯年深吸一口气,开始拿捏力道,右腿后撤,右脚蹬地。青石板上的些许泥土,被蹬起来。随后,他轻喝一声:“碎蛋无影脚!”
“奥溜根!”
质朴无华的正踢腿法,带起阵阵破空声,好似千斤铁锤,朝对面砸去。“不!!”
万如松胡乱地惊叫,双手放在双腿前,做出阻挡的架势。可惜,为时已晚。砰!这一声闷响,格外的震慑人心。咔嚓。碎了。有什么东西碎了。“啊啊啊啊啊啊!”
万如松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然而情况还不算太坏。他没有成为废人。但又成为了废人。万如松挡在身前的双手,骨头断裂。但他还是保住了男人的尊严。那种断骨的钻心疼痛,让他差一点又要昏死过去。萧婵见状,立刻又运转真气,打出一个冰块。那寒冰撞在身上,万如松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千年冰窖之中。疼痛与寒冷交迫,让他生不如死。“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求你们杀了我……”陈斯年仍旧一脸的轻松笑意,俯身蹲下来,身手替万如松整理下凌乱的头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万公子,说吧。”
“现在这多痛苦啊。”
“只要说出来,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我最后问一遍,是谁给你的丹药。”
“如果你还是不回答,呵呵……”“我会把你送回济州城。”
“不过,你下辈子就真的只能当一个太监了。”
“这是最后的通牒。”
万如松看着面前的锦衣俊彦,只觉得他仿佛一个怪物,那笑眯眯的样子带着让人遍体生寒的阴冷。他毫不怀疑对方的话。可他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招惹这些人了……为什么要遭这罪。眼看着对方重新站起来,双眼冷冽,右腿又后撤准备发力,他连忙摇头,想要提起手臂,可废掉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万般无奈之下,凄惨的万如松只能放弃底线,断断续续道:“是钱……钱如羊……”“那个修士……叫作钱如羊……”“好像是万毒宗的长老……”“在济州城培养不少弟子……”“但他说……我是那些弟子中资质最好的,有望接替他在万毒宗的位置。”
钱如羊?什么名字?陈斯年听完他的这些话,只觉得万如松像个白痴,摇头道:“没救了。”
“万公子当真以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修炼天才?”
万如松眼里竟然露出一丝坚定,以及心驰神往:“……我就是……我就是……”“你闯入花园的时候,我就在修炼……我什么都看到了……三花聚顶……斩去三尸……我就要登仙了……”陈斯年嘴角抽动两下,和萧婵对视一眼。二者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白痴”二字。陈斯年又蹲下来,伸手就在要万如松的脑袋上拍两下。后者吓得连忙挪动,狼狈得像一只泥泞里打滚的猪。“那些丹药,不过是让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万公子若是真的成仙,当真是万里天一的天才,怎么连我都打不过?”
“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陈斯年给出“致命一击”。万如松当场愣住。双眼失去焦距,开始变得空洞。而后他又开始疯狂地摇头:“不!”
“你在骗我。”
“假的,都是假的。”
“你们这是在乱我的道心。”
“没错,就是这样。”
“我是修炼得还不够到位,对,没错。”
“道爷是真的,他没有骗我。”
“他还说我是他座下弟子。”
“师父肯定会来救我。”
“师父!!”
万如松扬天长啸,好似真的能呼唤出什么人来。陈斯年瞧着他那样子,撇撇嘴:“废了。”
“道心破碎。”
萧婵也是摇头不止,一脸的淡漠:“他哪里来的道心。”
“那些丹药,只怕是连基本的聚气都做不到。”
“他身上更是一点真气流动都没有。”
万如松听着这些话,没有反驳,没有狡辩,更没有哀嚎。他坏掉了。颓唐地靠着石座,四肢自然地散开,面色惨白里透着紫色,双眼涣散,他的世界完全崩塌。萧婵懒得再看一眼这种渣滓,转而看向陈斯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就算现在知道了城中的邪修是谁,也无济于事。”
“这个时间,他们早就逃走了。”
陈斯年微微颔首,一脸坏笑:“邪修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大宗门来处理。”
“我啊,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姑爷。”
“总不能天天盯着宗门间这些事,对不对?”
萧婵的红唇小嘴微微张开:“陈公子莫不是要当甩手掌柜?”
陈斯年连忙将双手横在身前:“萧仙子此言差矣。”
“你也说了,眼下就算知道对方是谁,也无法追击。”
“总不能杀去万毒宗吧?”
“不如天擎宗给京司天监发去信一封,说明情况原委,让专业人士来处理。”
“司天监的任务不就是如此嘛,管理宗门事宜。”
“虽然皇帝陈勾不怎么样,但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还是有些能耐的。”
听罢,萧婵沉思,不免点点头,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陈公子莫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
“只不过我等冒险调查一番,甚至得罪了万骏,最后却将这份成果让给司天监?”
陈斯年很是轻佻地将手搭在萧婵圆润的肩膀上,劝慰道:“不能这么想。”
“就当是卖给他们一个人情,以你我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