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警惕着四周,不远处林间的小路,传来轻微的马蹄声。陈斯年和廖熊胆陡然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阴笑,缓缓走来,同时还拍手道:“哟,果然名不虚传。”
“不愧是白云游骑的廖将军,还有镇北王的姑爷。”
“我特意按压了马蹄的声音,隔着这么远就能听见,不错不错。”
陈斯年歪头打量对方。这家伙……好像个煞笔。你的马都走得这么近了,我要是再听不见,那不是耳朵有问题?廖熊胆提枪上前一步,拉开架势,一脸的肃杀:“来者何人?”
中年男人不曾下马,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则是按在腰间的制式短刀上:“廖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当年我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
“嗯,我想想啊。”
“应该是在与草原各部最后一战的时候。”
“那时候你率领白云游骑,在侧面支援,我呢,则是跟着韦将军,在主力神机营。”
廖熊胆眉头越皱越紧,好一会儿思索,才好似回想起对方的身份:“你……”“你是刘方?”
后者闻声,哈哈大笑,拍着大腿摇头道:“哎呀,廖将军可算是想起来了。”
“正是在下。”
廖熊胆眼里的杀意不曾散去,继续问道:“你不是被韦刀杀了?”
“私自放走马斯两千人……是何居心?”
“等等,我明白了,呵呵。”
“韦刀根本就没处置你,反而是把你放了,让你在此地拦截我与姑爷,对不对?”
刘方又拍手鼓掌,一脸的嘲弄:“不愧是廖将军,料事如神啊,哈哈。”
“不过啊,韦将军确实要杀我。”
“只可惜死的是我的替身罢了。”
“包括韦将军在内,你们啊,都被我骗了。”
廖熊胆冷哼一声:“我会信你的鬼话?”
说罢,他便怒吼一声,手中长枪狂暴而出。长枪如龙,寒芒慑人。然而刘方却不准备躲闪,反而是满眼的鄙夷:“就凭你?”
“不过是韦将军的手下败将。”
闻言,廖熊胆更为恼火,手中长枪愈发刚猛。陈斯年却感觉不对劲,连忙出声制止:“廖熊胆,后退!”
然而长枪已经刺出,想要收回力道是不可能了。廖熊胆也觉得不对劲,只能强行稳住身形,让自己不至于和对面距离太近。就在这时,又一道寒光闪烁。廖熊胆立刻察觉到危险,勉强侧身闪躲。那从树林窜出来的人影,手持长剑,刺中廖熊胆的侧肋。后者飞出一丈多远。可是,令几人没想的是,廖熊胆翻滚几下就重新站起来,伸手摸了一下伤口,并没见红,便笑起来:“看来你们的剑,不太好用啊。”
这次出行,廖熊胆特意换上了玄甲重骑的内甲。一般的刀剑,还真无法刺穿这个甲胄。此刻,陈斯年与廖熊胆也看清了来者。刘方的身侧,站着一个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他的身上,披着雪白色带着黑色斑点的毛皮。而树林间,又走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眼眶凹陷,仿佛纵欲过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气势。但他手中的那把细长整体呈现出针状的剑,看上去颇具杀伤力。陈斯年瞧见这一高一矮两个人的佩剑,不免微微惊讶。西洋剑。不,在这个世界应该叫作西洲剑。大虞和马斯所在的大路名为中洲。有一山一海之隔的大陆,名为西洲。他们身上的服饰,属于马斯。但二人的佩剑,却是产于西洲。较高那人的佩剑,长且宽,双刃,有些像陈斯年上一世见过的骑士剑。而瘦子手中的剑则是单手剑,就是击剑。两个人的身份,基本是明了。他们目前应该是效力于马斯,但实际上是西洲人。可能是佣兵?刘方见身披皮毛的男人一击不成,竟然没能伤到廖熊胆,咂舌一声,嫌弃道:“雪豹就这点实力?”
“呵呵,我记得信上可是说马斯派过来的可是两位决定高手,是刺客中的刺客,怎么连廖熊胆的甲胄都无法击穿?”
雪豹好似被激怒,瞪了一眼刘方,用别叫的大虞官话道:“你,把嘴闭上。”
“否则,我先杀了你。”
刘方撇嘴。而后,雪豹对手握刺剑的瘦子说道:“豺狼,你解决陈斯年,我来杀廖熊胆。”
瘦子奸笑着摇头:“为什么要我去杀他?”
“陈斯年明显要比廖熊胆难对付。”
“这不公平。”
雪豹怒喝一声:“闭上你的狗嘴。”
豺狼一脸的不满,但已经率先上前,手中刺剑旋转出一个剑花,看着陈斯年,脸上是丰富古怪的表情,眼里满是战斗的欲望:“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早就听说你是一个高手。”
“就是不知道你……”明显,豺狼是个话痨。陈斯年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手中过河卒出鞘,烈火刀意顷刻覆盖刀身,而后整个人也燃烧起来,只剩下双眸露在外面:“死。”
豺狼?雪豹?我叫电子烟!一个字吐出,化成一团火焰的陈斯年飞出,手中火焰苗刀挥砍而出。豺狼瞧见这架势,啧啧称奇:“真酷。”
“你仿佛西洲的火神。”
“就是不知道,你的火焰能不能融化我手中的剑。”
刺。刺剑最基本的招式,就是提步直刺。剑尖瞄准陈斯年的胸口。或者说,豺狼只是凭借直觉朝火焰的上半部分刺去。毕竟,陈斯年被火焰覆盖,连人形都比较模糊。然而,让豺狼没想到的是,刺剑与火焰接触的刹那,就被高温炙烤得变红变软。笔直的剑身顷刻间就扭曲起来。豺狼顿时吓傻,连忙收剑后撤。陈斯年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苗刀竖砍而下。“这样的攻击,并不会对我奏效。”
豺狼游刃有余,虽然身材瘦弱,但身法灵动,轻松就躲开火焰苗刀,甚是潇洒。连着几刀下去,陈斯年竟然真的没能伤到他分毫。“就这点实力吗?”
豺狼摇着头,一脸的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