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都完蛋了。”
“谁都跑不了。”
“都得死。”
“什么马斯,什么大虞,中洲?西洲?都得完!”
雪豹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精神错乱,一边朝林子里狂奔,一边胡言乱语地高喊着。廖熊胆和陈斯年面面相觑。就连刘方也是一脸的惊诧,马斯那边不是派过来两个顶尖的刺客刺杀陈斯年吗?怎么是两个疯子?嘴里念叨着什么玩意?陈斯年自然是不会让那家伙逃跑。雪豹看上去并不是因为队友死了就要开溜,反而是因为过度的恐惧慌不择路,下意识地朝有遮挡物的地方躲避。一个健步上前,双脚踏火而行,眨眼间陈斯年便闪到雪豹的身前,一脚剁下去。雪豹竟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被踩在地上也是双手奋力地抓挠着徒弟,一对虎目圆瞪,却没有任何威胁,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树林里的暗处。见状,陈斯年抬手便用过河卒砸中其双臂。砰!砰!两声闷响过后,雪豹惨叫着险些昏死过去。令人惊诧的是,这家伙双臂断掉,竟然靠着双腿蹬地,身体还匍匐向前。他身体的本能在让他逃离这里。愈发感觉到古怪,陈斯年又用刀鞘将他双腿废去。“啊!”
“你……你拦着我也没用……”“祂们会找上来的。”
“呵呵。”
“算了,反正豺狼已经死了,都没有意义了。”
“陈斯年,你把我也杀了吧。”
闻言,嗤笑一声,陈斯年饶有兴致地瞧着他那沾满泥土又写满恐惧的脸,戏谑道:“这不是没疯嘛。”
“和我搁这装疯卖傻是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疯了?”
“愚蠢。”
“你们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斯年将其拎起来,拖拽回去,来到廖熊胆的身前,转头先是问面色阴沉的刘方:“你小子知道什么?”
此刻刘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回话:“我怎么知道?”
“我也是今日才接触这俩疯子。”
不料,雪豹突然叫嚷起来:“我说了,我没疯!”
砰。抬腿就是一脚,陈斯年不耐烦地说道:“你吼泥马?”
“说,怎么回事?”
“你嘴里刚才念叨的都是什么玩意!”
雪豹呵呵冷笑两声:“我告诉你又怎样?”
“你们还不如我们这些祭品。”
“你们不过是祂们豢养在这世间的万物罢了,只不过是给他们取乐。”
陈斯年受不了了,卯足劲就是大力一脚,直接踹断他一根肋骨,威胁道:“你再特么跟我搁这当谜语人,老子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阎王?呵呵,那是你们大虞的神话而已……至于死?你认为我会害怕吗?”
“不怕死是吧?行,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也看到豺狼的惨状了,老子会用火焰把你每一寸皮肤都烤熟,而且还会撒上盐,但我不会让你死去,一边给你喂丹药,找神医救治,一边用我的火焰真气继续给你烤,你觉得怎么样?”
旁边两个人听着都是一阵恶寒。陈斯年这家伙,不会是魔神吧?真特么残忍。雪豹听到这,终于身子颤抖两下,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者,缓缓说道:“豺狼和我都是祭品。”
“唤醒神明的祭品。”
眉头一皱,陈斯年就想破口大骂:“神明?”
“我怎么总遇到你们这些神棍。”
他下意识想起来了那些黑色的触手。万毒宗的太史瓶。那家伙也曾说过,这个世间有魔神的存在。万毒宗弟子信仰魔神。现在这些来自西洲的佣兵,竟然也信仰什么神明。深吸一口气,陈斯年冷静下来,问道:“说吧。”
“那是什么神明,具体是管什么的?神总得管事吧?”
然而雪豹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双眼开始失去聚焦,就仿佛被人夺舍一样,同时还在疯狂地摇头。紧接着,摇头变成了抽搐。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癫痫?”
“你特么有病还当杀手?”
一旁的廖熊胆瞧见这场景,上前一步,拿起长枪就横在雪豹的两排牙齿中间。“姑爷,我来。”
陈斯年点点头,不免赞赏地点点头:“你还知道这个?知道癫痫的时候会咬到舌头。”
廖熊胆按住其双手,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他的人中。那遒劲的力道直接把雪豹的人中给扣烂了。不过神奇的是,这家伙情况竟然转好。虽然上下牙不打架,不吐白沫了,但身体还在轻微地抽搐。廖熊胆起身,用雪豹的衣服擦了擦手,笑道:“以前村里有人得过这玩意,老中医给他治过,我就瞧见了。”
“有点意思。”
陈斯年见雪豹恢复些理智,继续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神明?”
“他们在哪?干什么的?”
雪豹费力地开口:“祂们……祂们是……”“啊!”
这一次,不是癫痫。他开始狂乱地摇头,不停地抬头,用后脑勺砸地。两只眼睛,彻底失去高光。砰!砰!砰!雪豹的脑袋就像是一个小鼓,有节奏地敲击着。廖熊胆和刘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格外的诡异,背脊发凉。陈斯年也倍感头皮发麻,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很明显,雪豹不是不想说。他是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无法开口……无法说……猛然间,陈斯年从上一世的记忆里翻找出些许线索。但时间过于久远,他本人又是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怪力乱神,所以对某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可是雪豹眼下的诡异举动,根本无法解释。神明?魔神?它们……祂们是一种东西吗?就在三人一同伴随后脑勺敲地的响动,陷入沉思时,震撼心神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啪。脆响传出,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三人立刻转头看去,双目陡然瞪大,瞳孔紧缩。只见之前被烧得没了人模样的豺狼此刻竟然站起来。而他那焦黑的脑袋,竟然好似开花一半,裂成五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