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后,棠缘痛的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中,她感觉到自己被席卿川抱到了浴室洗澡,他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擦洗了一遍,然后把她抱回床上。好像是做梦一样,记忆力席卿川从未对她这么温柔过。她好像睁眼看一眼,可眼皮沉的好像灌了铅一样,根本睁不开,意识也渐渐模糊。席卿川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连手机一直在震动都没管。直到李钰来敲门。门外,李钰小心翼翼道,“席总,白小姐刚刚来电话,问您在哪儿。”
席卿川的眸中掠过一抹不快,“知道了。”
“还有肖先生那边,他助理上门要人了。”
李钰都快疯了,肖景贺的助理就在别墅外面,亲眼看着他一个大活人进来的,这会儿要是躺着出去,得闹出多大的事儿啊。席卿川却根本不在意似的,寒眸中染上一抹讽刺,“扔出去。”
肖景贺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么?除非他不想要顾家女婿的身份了。要不是他早就查清了五年前的真相,肖景贺刚刚那番撕心裂肺的痴情还真的让他动容了。也就是棠缘这个蠢女人还会为他心软。吩咐完这些,席卿川起身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吩咐佣人,“照顾好她。”
“……”肖景贺被保镖从雅苑扔出来后,他的助理急忙上前扶人。“肖总,肖总你没事吧?”
此时,别墅车库里,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开了出来。席卿川坐在后座,车停都没停,径直从二人面前驶离。助理气的脸色发青,“太欺负人了,肖总,我送您去医院,这件事没完。”
肖景贺却抓住了他的袖子,血色全无的一张脸上,满是阴鸷,“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太太。”
跟在肖景贺身边多年,助理从未见过他这种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可怕的让人发颤。肖总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肖景贺撑着虚弱的身子,回过头死死地盯着身后的别墅,像是要把这里刻入脑海中一样,赤红的双眼浸透了怨恨。这件事确实没完。棠缘,你欠我的,将来总有一天,要用下半辈子来还。——棠缘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手臂上扎针的疼痛惊的她有了一丝意识。睁开眼,身边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白大褂,正在调试输液的速度。“江医生?”
她沙哑的嗓音十分虚弱。江星按住了她的手,“别动,你发烧了,输液呢。”
棠缘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她是昏睡了一下午么?“我提醒过你,这病治好之前最好不要有过于激烈的房事,你没听进去是吧?”
江星的语气并不好。在她看来,棠缘出现席先生新买的房子里,说明她和席先生又在一起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不自爱。棠缘无从解释,也难以启齿。面对江星的责问,她觉得屈辱,竟撑着身子试图爬起来拔掉针管。“干什么你?”
江星拦住了她,“不要命了?”
棠缘这会儿身体发虚,自然没有江星的力气大,只僵持了不过几秒便被重新按回床上,喘着粗气。下半身隐隐的疼痛提醒着她下午的事情。她忽然问道,“肖景贺走了吗?”
江星本来就不高兴,听到她这会儿还在关心另一个男人,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棠小姐,作为你的主治大夫我应该关心你的病情,但作为席先生的下属,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你究竟心里装着谁?”
棠缘呼吸一滞。她从前爱的是肖景贺,爱的刻骨铭心,爱的肝肠寸断,爱的心灰意冷。可从五年前开始,席卿川就在她心里悄悄扎了根,发芽开花长成参天大树,是她在这个破碎的人生里抓住的为数不多的希望。爱他,是可望不可即,是卑微到尘埃里。她心里装的,还能是谁?“江医生,他就要娶白笙了,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吧。”
看着她一脸苦涩的样子,江星忽然有点后悔问这个,“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江星陪了棠缘一整夜,一直到早上拔掉输液针才走。佣人端来早餐,棠缘没什么胃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舒文静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舒文静的嗓音在颤抖,还不断传来打砸的声音,“缘缘,店里出事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舒文静尖叫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刺的棠缘耳膜发颤。她脸色一变,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下了床。“棠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麻烦你跟席先生说一声,我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
顾不上多解释,棠缘便穿上衣服匆匆离开别墅。商场里,棠缘赶到时,买手店门口围着不少人。店里被打砸的乱七八糟,所有的衣服全都在地上,连玻璃展柜里那些价格稍高的首饰也全都被砸烂了,可谓是损失惨重。这店铺是棠缘三年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一溃,一时间她难以接受。“缘缘,”店铺一角,传来舒文静的声音。棠缘回过神,忙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舒文静额头上的伤口,“你受伤了?”
“不要紧,”舒文静摇摇头,“玻璃擦到的,已经不流血了。”
“什么人干的?”
棠缘攥紧了拳头。舒文静摇摇头,“他们来的快走到也快,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商场里都是监控肯定能抓到,就是我们店铺……”舒文静欲言又止,眼角泛红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铺,心痛的要命。棠缘握紧了她的手,“人没事就行,东西没了可以再置办。”
此时,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满是震惊,“天哪,这怎么回事?我才没来几天,店铺要重新装修么?”
棠缘下意识回过头,便看到席箬站在门口,斜跨着一个LV的小包,身边还拉着一个明黄色的小型行李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