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一声佛号突然响起。夏轻歌动作一僵,望了眼近在眼前的樱唇,手已摸向腰间佩剑。而巫月,却红着脸从夏轻歌怀中拔出脑袋,望向门口立着的一袭灰色僧袍、手中提着酒壶的和尚,眨了眨眼,“和尚也能喝酒吗?”
“阿弥陀佛!无人说不可。”
和尚望向巫月一本正经道。巫月秋水般的眸子愈发晶亮,一脸惊奇的赞道,“和尚也能长得这么好看?差一点就赶上夜锦衣了。”
“滚!”
夏轻歌强忍住暴起一剑刺死这野和尚的冲动,冷声斥道。那和尚却好似没有听到夏轻歌的话,非但没走,反而一步一步走向两人,望向巫月笑道,“姑娘,他可是你的夫君?”
“夫君?”
巫月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那你的夫君是?”
“夫君?”
巫月红着脸、歪着头,仔细品着这两个字,突然小嘴一瘪道,“我没有夫君,夜锦衣那混蛋已经有老婆了。啊呸,谁喜欢夜锦衣?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最讨厌。和尚,要不你……”“叮——”被完全无视的夏轻歌再也耐不住,放开巫月,“噌”的起身,手中长剑指向和尚的心口,“是滚?还是死?”
“这位施主好大的火气,”小和尚不怕死的伸手将夏轻歌的剑往旁边推了推,“不如我们共饮一杯?”
“好啊好啊!”
夏轻歌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巫月已欢欣鼓舞,“喝酒好,喝酒就不用去想夜锦衣那个混蛋了。”
夏轻歌的脸色又黑了一分,若不是这个突然冒出的和尚,此刻,他怕是已美人在怀了吧?他再不留情,手中长剑一动,就向那和尚刺去。“阿弥陀佛!施主的火气实在是有些大了。”
和尚说话间身形一闪,手中的酒壶脱手而飞。酒壶中的酒化作一道银线便向夏轻歌缠去。夏轻歌自然忍受不了自己衣衫被污,脚步一滑,向左避去。可就在他避向左侧的瞬间,兜头却迎上了一包不知名的药粉,他双眸瞬间赤红,“你……”只吐出一个字,人已然身子一斜,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被拍在地上的长剑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姑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小僧送你回家?“小和尚毫不客气的踩着夏轻歌走向巫月。“他怎么了?”
巫月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脑袋实在是有些发懵。不明白为什么夏轻歌好端端的就跌倒了。“他喝醉了。”
小和尚说着就去扶巫月。“你要送我回家?可我还不想回去。”
如今,夜锦衣那混蛋又跟姓陈的厮混到了一起,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愈发难过了。想想,巫月就愁。“你不回去,会有人担心的。”
“胡说,才没人关心我。”
巫月死赖着不起。“小僧那里还有几壶上好的梅花酒,请你喝可好?”
小和尚眸光一闪,突然改了口。“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
一听还有酒喝,也不用小和尚拉她,巫月当即自己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就向外而去,“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无名是什么?是没有名字,还是你就叫无名?”
“无名。”
“好吧,你赢了。小和尚,你确定这是去喝酒?”
出了酒楼,看了看路旁愈来愈稀少的行人,巫月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我可是会功夫的,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是请你喝酒,就是请你喝酒,说是送你回家,就是送你回家。”
小和尚扶着巫月继续前行。“切!”
巫月嗤之以鼻,“出家人还戒酒呢,可你不是一样喝酒?你不会也要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吧?”
“姑娘此言颇有禅机,小僧受教了。”
无名很是和蔼道。“小和尚,你真好脾气。”
巫月说着,头一歪,便倒在了他的肩上。“唉!”
无名轻叹了口气,倾身将巫月打横抱起,大步向前而去。才行几步,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夜锦衣,“幸不辱命!”
小和尚将怀中的女子递向夜锦衣。自收到夜锦衣的飞鸽传书,他就开始满城的找人。“从哪找到她的?”
夜锦衣望着怀中满身酒气的小混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无字酒楼。”
说着,小和尚毫无隐瞒的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向夜锦衣说了一遍。之后,望向他道,“你把我千里迢迢唤来,就是为了给她解长生果之毒?”
“你可能解?”
虽说南巫的大巫医或许能解长生果之毒,但相较而下,他还是更信任诸葛无名。“自从接到你的信后,我便一直在翻阅古籍,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定的方子。”
诸葛无名如实道。夜锦衣微微颔首,“本王先带她回去。”
“王爷,”诸葛无名望着夜锦衣的背影道,“我听步折花的言辞,王爷此刻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少打诳语,说人话。”
“步折花的意思是说,中长生果之毒的是她,又不是王爷,她不能做的事,不代表你不可以。”
说着,诸葛无名又补了一句道,“我答应了请她喝酒,王爷不要忘了一会送她两壶好酒,免得我失信于人。”
“好!”
此刻,被凉风一吹,梅花酒的后劲更是全部翻涌上来,巫月只觉口干舌燥,手胡乱摸索着,“我口渴,要喝水。”
夜锦衣瞥了眼怀中两腮通红、樱唇不停翕动着试图寻水的娇媚女子,只觉自己也开始变得口干舌燥,当下身形一闪,向驿馆掠去。回到正房,正要将自己怀中的人儿放下,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襟,“水, 我要喝水,要喝水。”
夜锦衣探手将榻旁小几上放着的白瓷茶壶提起,对着壶嘴,大大灌了一口。之后,还挂着晶莹水珠的薄唇便向巫月翕动的唇凑去,一口水当下被哺入她口中。“还要吗?”
“水。”
夜锦衣再次将茶壶提起,又一口水喂下。如此反复几次,灼人的干渴终于缓解,可巫月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挥手愤愤道,“夜锦衣,你混蛋!夏轻歌,喝酒!”
夜锦衣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铁青,幽深的眸子中黑色的星云剧烈翻滚。他一把将榻上的女子揪起,“你和夏轻歌都做了什么?”
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泛着刺骨的寒意。虽然刚才诸葛无名已向他保证夏轻歌未得手,但今日未得手,昨晚呢?迷迷糊糊的巫月半抬起眼帘,醉眼朦胧的望着眼前冒火的男子喃喃呓语,“夏轻歌,你想亲我?不对,你怎么变样子了?怎么像夜锦衣?真是……”“砰!”
夜锦衣重重一拳砸在榻上,震的巫月刷的睁大眼睛,呆呆的看了片刻太阳穴处青筋直跳的夜锦衣,又眨巴了眨巴眼,然后,阖上眼眸就往床上倒去。终于,夜锦衣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巫月扯断,他苦苦压抑的怒火瞬间烧遍全身,一把揪住巫月的衣襟,将她从榻上拖起,直接提着到了巨大的浴桶边,然后手臂抬高,松手。“哗——”水花四溅。发丝、眉毛、睫羽都挂了水珠的夜锦衣,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浴桶,等着那混蛋清醒。可半晌,沉入水中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夜锦衣顿时又变了脸色,忙俯身在浴桶中摸索起来,之后,“哗”的一声将那沉入水底的混蛋给捞了出来。看着这面色潮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小混蛋,夜锦衣仿若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那本就失了控的怒火,当下更成燎原之势。他心中发着狠,手上再不留情。“刺啦”一声便将巫月身上湿哒哒的、浅紫色外裙撕破,一把揪下“啪”的丢到一旁。之后是中衣。瞬间,眼前女子便被剥的只剩一件粉红色肚兜,因醉酒,少女晶莹的肌肤泛着粉红色的光泽,让夜锦衣满腹的怒火全都化成了邪火。就在他的手伸向肚兜时,被巫月一把抓住,“夜锦衣,你干什么?”
夜锦衣动作一滞,就听巫月又喃喃道,“我才不要和你睡,去找你的白莲花、大小姐……”“巫月!”
夜锦衣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听……”话未说完,他就发现他怀中的这混蛋压根就没醒,完全是在说胡话。他手指一动,湿哒哒的肚兜也顺着少女的曲线滑落。他打横将她抱起,丢到床上。之后,抽出自己腰间的玉带,脱掉被溅湿了的锦袍、中衣,在少女身侧躺下,将她捞入怀中。顺着她的眉、她的眼开始细细的、狠狠的吻,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诸葛无名的话提醒了他,中长生果之毒的又不是他,她不可以情动,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忍耐。而这小混蛋私藏的画册中,明明白白的记录着,男女欢好,不止一个法子。“巫月,”他黑湛湛的、满是邪气的眸子锁着巫月红扑扑的脸颊、鲜红欲滴的唇,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原本,本王想要陪你一起忍耐,可现在,本王,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