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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爱恨,只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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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衣!”

欣喜,瞬间迎上巫月的眼眸,她赤着脚,欢快的从紫楠镂空雕花屏风后跑出,迎上推开殿门而入的夜锦衣。一下,就撞进他的怀里,环上他的脖颈,“你忙完了?”

娇软的身躯、甜美的气息、糯软的话语,瞬间就暖了夜锦衣的心。黑湛湛眸底的谋算已然不见,只余一片溺死人的温柔和宠溺。“嗯!”

低低的轻嗯了一声,夜锦衣环住了怀中的人儿,隔着月光锦的中衣,他察觉她身上除了那中衣之外,再无它物。当下就想起今日在御花园,她满脸娇羞说要与他滚床单的模样。心底层层的渴望伴随着层层的怒气升起,这床单,若能滚,他岂会等着她开口?“月儿!”

夜锦衣低低唤了一声。可不待他后面的话说完,心中惴惴不安的巫月已然抢断道,“那个,你要洗澡吗?还是先去洗澡吧?”

说着,她就将夜锦衣往紫楠木屏风后推,口中却又道,“慕晴给南荆公主安排好住处了没有?你说,她为什么要住你这里?我今天明明看到她和夏轻歌一起说话了,难道她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你?或者说,她想要脚踏两条船?”

“那个,也不知道花影将陈奕彤的长生果取到了没有……”紧张、期待、羞涩,搅在一起,就变成了语无伦次。巫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着,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只怕这个时候会静了下来,然后,然后她就不知道下一步,她应该做些什么了?终于,将夜锦衣推到了温池边,抬手抽掉他的腰带,脱掉软紫金色的锦袍,伸出去的手指碰触到中衣时,又收了回来,“这个,你自己来。”

“好!”

完全找不到机会开口的夜锦衣,终于抓住了时机,“月儿……有件事……”“那个,”巫月根本没有听到夜锦衣说了什么,只扯着他往水池而去,“那个还是我们一起吧。”

不然,她在外边等着他,感觉好像有点尴尬,有点窘迫。“扑通!”

水花溅起,两人竟然是被巫月推着跌入了池中。“呵呵呵,”巫月傻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脸,早已红的胜过天边的云霞,她只怕自己再慢一步,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落荒而逃。本来空荡荡挂在身上的月白色中衣,被水一打湿,已顺着她玲珑的曲线完全贴合在身上,再衬着那晶莹的水珠,仿若桃花一般的面容。夜锦衣的喉结不觉耸动了下。口中更是一阵阵,发干,仿若这温泉水已然将他体内的水分都烤干,只余炙热。“月儿……”一开口,夜锦衣就发现他的嗓音已然沙哑的不像话。巫月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脸愈发的红了,她一步步走向夜锦衣,每一步都仿若踩在云端,都要小心翼翼。终于,走近了。她缓缓贴上夜锦衣紧实的、火热的肌肤,抬手环上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你想要我的,对不对?”

少女柔软的身躯,仿若无底的漩涡,让夜锦衣昏头转向、几欲沦陷,只剩唯一的一点理智紧绷。“月儿,你听我说。”

“嗯,你说。”

巫月呢喃着偏头,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锁骨处。抬眸,一对月牙般紧扣的齿印正巧落入眼中。刺目、剜心!“我们现在不能滚床单,还要等几日。”

等巫阳将长生果的解药配出。“呵呵……”巫月轻笑起来,火热的心仿若被浇了一瓢凉水,刺啦啦的冒着热气惊叫着就凉了下来。她缓缓将脸颊从他的锁骨处移开,一点点向后退。丰城城外麦田中,夜玄泽说,你以为夜锦衣真的喜欢上你、将你当做宝了?只不过是因为你姓巫而已。而当初我之所以留下你,也只是因为你姓巫而已。今日凌云阁殿角处,夏轻歌说,巫月,那样的人,你不怕吗?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弱女子,锦王爷都能下如此狠手,对你,他又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真心?一分,有吗?夜锦衣曾经告诉她,他从未与别的女子肌肤相亲过,那他肩头紧扣的月牙般牙印是谁咬的?而且目测那伤痕,已有数年之久。呵呵呵……她突然觉得这温泉水开始泛凉,愈来愈寒,就仿若寒冬腊月里桃湖中的水,上面还漂浮着碎冰。冷的渗骨。“月儿!”

夜锦衣望着巫月突然冷下来的脸,有些无奈,只是暂时不能滚床单而已,“再忍一忍,很快……”“我知道,没事的。”

巫月冲夜锦衣扯起了唇角。明明是一个璀璨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比哭还要辛酸、还要让人心疼。“月儿!”

夜锦衣的心有些慌了,疾步向巫月而去。“你别动!千万别动!”

巫月连忙抬手制止。此刻她能看到的也唯有夜锦衣肩头的那个牙齿印记,灼灼刺目,仿若嘲笑着她的天真与无知。她怎么就会信了他的话?这些日子,日日耳鬓厮磨,他对她,却安分守己,包括上次在丰城,明明他眸中的是渴望,可却依旧起身而去。就像今日在御花园,她主动献身,他没有欣喜若狂,而是迟疑了片刻,才道,好。原来、原来他不是珍重她,而是心,已有所属。呵呵!呵呵!巫月努力扬起唇角,告诉自己要笑,一定要笑。可鼻子却禁不住的发酸,眼眶禁不住的发胀。她猛然转过身去,大颗、大颗的泪珠当下顺着脸颊滚落。听着身后又有水声响起,巫月突然开口道,“夜锦衣,我想静静。你别过来,你说的对,我们不可以。”

她要的是他,人和心。既然给不了,她不强求,只是为何心中会这般难过?她抬腿,一步、一步往池边而去。起落间水哗哗的翻唱,好似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月儿!”

夜锦衣望着那倔强、单薄的背影唤了一声,心乱如麻。他是不是该早些将长生果的事情告诉她?可这之间,他有两次发了疯,差点要了她,他怕她会记恨,所以,他觉得还是等巫阳将长生果的解药配出,之后,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锦衣攥紧了拳重重击在水面上。“哗!”

水花四溅,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眉梢,又沿着如玉的面颊滚落。千算万算,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谋算之内,唯有她,是个例外,他好似无论怎样也算不准她的心。夜锦衣身子一仰,任由自己跌落到水面,沉下去,沉下去。就如,他此刻的心。再去解释,巫月会信吗?匆匆披了件锦袍就跑出寝殿的巫月,只觉这夜,也是如水的寒凉。她长长的呼气,慢慢的吸气,平息自己心中的酸楚。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因怕死答应三皇子潜入锦王府,刺探郭松的下落,也不会厚颜无耻的答应夜锦衣一个个无理的要求,乖乖为他暖床。只是,渐渐的,时间久了,她动了心,动了情。到今日,夜锦衣的那袭话,更是完全将她俘虏,她颤颤捧出自己的真心,奉上。她在那一刻,甚至为了夜锦衣,愿意舍弃自由,愿意陪同他一起生活在这如牢笼般的锦王府。可是,很快,现实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夜锦衣对她,不是珍惜,而是因为他心中已经住着一个人,所以,她根本就走不进去。月色如银,夜色如水,浸透了巫月的心。难以明说的孤单,便从心底蹿出,她以为这个陌生的时空有了他,便有了一切的温暖。可此刻,她却可笑的发现,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终究还是她自己,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蜷缩着,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抽泣起来。那哭声是极力的隐忍,那抖动的肩膀,是极力的克制。尽管如此,这一切落在一旁夏轻歌的眼中,却足以乱了他的心,足以让他也跟着她一起痛,一起伤。他抬手将自己素白色锦袍脱掉,缓步走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披在肩上。她这福模样,他好想将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慰,可他却不敢。“你走开!”

巫月抬手肩膀一斜,扬掉身上骤然加上的衣衫,“我不想……”话未说完,她才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夜锦衣,而是夏轻歌。呵!她心中当下又是嗤笑一声,她自己也是傻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盼着夜锦衣会追出来。“你怎么了?”

夏轻歌将跌落在地的锦袍捡起,破天荒的用手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又温柔的为巫月披在身后,“出什么事了?”

“没事。”

巫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扯了扯唇角,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开心,就不要笑。”

那勉强的笑容,只让他愈发的心疼。“没有不开心。”

巫月嘴硬,“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送南荆公主过来。”

夏轻歌狭长的眸底浮出一抹复杂的光芒,“是他欺负你了吗?本统领帮你去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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