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而陆庭洲,就是她心里永远不敢再尝试的痛。她可以给任何人机会,唯独陆庭洲不行。“笙……笙笙,不是的,不是……我……”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叶笙面前,慌乱地为自己辩解什么,可却语无伦次到找不到精准的用词。头,突然痛了起来,仿佛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对准他的头,扎了进去,疼得他脸都白了。他捂着头,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孩子打了,陆家少奶奶的位子一辈子都是你的……”“陆太太伤了子宫,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孕。”
“庭州,妈今天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生孩子,可我再也生不出来了。”
“庭州,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你会不会不要我娶别人。”
“她叶笙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你打算让我们陆家绝后吗?”
“庭州,救我……我怕水……”“……”许许多多让他无比陌生的声音,闯入他的耳中,像是无数把尖锐的刀片,不停地扎进他的脑子里。“庭州,你会不要我吗?”
“庭州,救我,救我……”叶笙的声音,带着如无底洞般深深的绝望,在他的耳边盘旋。明明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却又觉得这些话曾经真实地发生过。头,越发痛了,像是有一双手,要将他的脑子硬生生地往两边撕扯开。“笙笙,笙笙,对不起……你在哪里,笙笙,对不起……”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仿佛置身在一个没有光的黑洞里,茫然地寻找着叶笙的身影。他听到叶笙在向他求救,可他却丢下了她,他没救她。叶笙看着眼前古怪的陆庭洲,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头,双目猩红,眼底满是痛苦,嘴里低低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陆总,你怎么了?”
叶笙心下一沉,赶忙上前扶住他,这一次,她听得清楚了一些。他问她在哪里?怎么会这么问?叶笙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可眼下这个情况也由不得她多想。“陆总,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
她想起他脑子里那个如定时炸、弹一般的弹片,心脏蓦地一抖,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她一手搀扶着陆庭洲,另一只手落在陆庭洲的脉搏上,随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陆庭走的脉象很乱,脉搏跳得又快又凶,被她按住的筋脉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一时间,她竟然无法从脉象上查出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庭洲!”
叶笙的心里更慌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庭洲突然平静了下来,再抬眼,眼底的猩红尚未褪去,只是原本浑浊的双眼,已经变得清明。“笙笙。”
他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可怕。即使人已经清醒,可他却像个茫然得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孩童,彷徨无措地紧紧抓着叶笙的手,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她的名字,别的什么都没说。“你刚才怎么了?你要不要去医院再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