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夏若乔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你不知道小昀的母亲是谁？”

陆景琛：“嗯。”

夏若乔：“那……”“是意外。”

陆景琛坦白道，“应酬的时候喝醉了，醒来后也没见到人。因为不知道是谁，后来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爷爷带着小昀回来。”

“等等……”夏若乔打断他的话，“你让我捋捋。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小昀母亲是谁，但爷爷知道？”

陆景琛：“嗯。我后来顺着爷爷那边的线索查过，但什么都没找到，他把所有线索都抹去了。”

夏若乔：“……可是，我听二少他们说，家里的老管家知道？”

“嗯，他亲自去办的。但他只听爷爷的，无论我怎么问都不松口。”

陆景琛苦笑道：“爷爷过世后，我也慢慢放下了，随着小昀长大，后来发现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夏若乔：“你就没想过小昀或许会想要母亲？或者，他母亲其实也在找他呢？”

陆景琛沉默了会儿，淡淡说：“小昀的想法我不清楚，这些年他从来没问过母亲的事，如果他想要，我会再试着去跟老管家沟通一下，至于小昀母亲那边……”似乎在思考怎么表达，陆景琛再次陷入了沉默。夏若乔也不催他，耐心等着。“我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处理的。”

陆景琛说，“只知道，小昀当时生命垂危，若没有爷爷及时带回来，他或许就……至于他母亲那边，爷爷没提过，或许是已经放弃小昀了，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被爷爷收买，生下孩子后离开了。”

“但一切的过错在我，我无权责备她，只是会很感激她能生下小昀，至于其他的……因为不知情，我不好评价。”

无论那个人出于什么目的生下小昀，他都应该感谢，但也仅限于此。从她放弃小昀的那一刻开始，小昀的一切就跟她没有关系了。这关系太复杂，夏若乔一时间也整不清楚，干脆放弃再去细想。“听二少说过，你曾经有过一个交往对象，就没有怀疑过是她吗？或许顺着整个人找，能找到你想要的线索呢？”

夏若乔问道。“没必要了。”

陆景琛摇摇头，“她在那件事之前已经离开京市了。”

夏若乔：“……已经分手了？”

“分手……吗？”

陆景琛苦笑了下，“算是吧。因为爷爷很反对，总是越过我，给她施加了不小压力，她也没办法继续像以前那样留在我身边工作，所以我们就……”那个人本来就是受他所托，被迫牵连进来的，明他们的关系没有未来，自然也没必要再硬拉着她受罪。夏若乔：“……”原来是为了她好，所以才放手让她离开的。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如果那个女人真是小昀的亲生母亲，她就没有抛弃小昀的理由……可是，为什么要跟她解释得这么详细呢？“过去的我也是我，再烂再糟糕都是我，这是我化成灰都无法否认的一部分。”

陆景琛搂紧了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你可以骂我，嫌弃我，不喜欢我，但我不希望以后你因为小昀和我的一些过去而烦恼。”

夏若乔：“……”陆景琛：“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并不像你看起来的那么优秀和温柔，我也曾经做过很多差劲又幼稚的事。”

夏若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是知道她的事情的，夏家，夏染和江凌，甚至可能在乡下生活的那段日子也清楚。可他什么都不问，却一股脑把自己的事都抖了出来，好自嘲说自己很差劲，不完美……“然后呢？”

夏若乔报复性地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你说了这么多，想要我怎么做？”

陆景琛的发质很细，又柔顺，平日里本来就不太好打理，晚上刚洗了头，本就有些乱，夏若乔这么一揉搓，直接成了鸡窝状。但奈何无光长得好看，即便盯着鸡窝头，仍然无法掩饰帅气。夏若乔郁闷地又揉搓了一把，心想：就他这张脸，没招惹上一两个桃花才是奇葩了吧。陆景琛无奈看着她，以为她是在宣泄，便一言不发，由着她玩弄头发。“咦，怎么不说了。”

夏若乔催促道。陆景琛把她的手抓了下来，牢牢扣在手里，“没有，我说出这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给我什么。”

夏若乔挑眉。陆景琛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挤进指缝，十指紧扣：“告诉你我的不堪，只是为了让你更清楚的了解我这个人，然后，”他抬起手，在夏若乔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再一个，宣誓般一字一顿说：“从今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你爱上我。”

夏若乔：“……”夏若乔怔怔地看着他，眼底心底都是他，以及他刚才说过的话。循环般，不停在脑海里播放着。说什么从今以后会努力让她爱上他。一直以来，他不是都在做这件事吗？都到了这一步，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陆景琛顺势抱了抱她，“我只是不想对你有隐瞒，更不想以后你会因为一些不存在的事而烦心。”

夏若乔作势推了推他，嘀咕道：“我为什么要烦心啊。”

陆景琛：“嗯，我会努力不让你没有这些烦恼的。”

夏若乔：“……”越说越离谱，根本没法沟通了。而且，一开始她来找他，只是为了商量解约的时，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夏若乔实在想不通。“总之，”陆景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我和小昀都要拜托你了。”

夏若乔：“……”“那么，可以先放我下来了吗？”

夏若乔推了推他。陆景琛：“……还不想。”

“什么嘛……”夏若乔没忍住，笑了出来。什么叫还不想。这分明就是耍赖了。“你这性格，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夏若乔继续糟蹋他的头发，吐槽道，“都说你很冷漠，做事不近人情，是什么活阎王之类的，他们要是知道你私底下这么粘人，估计会大跌眼镜吧？”

陆景琛：“……在公司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你看到的这些，只对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