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一咯噔,明白了,霍祁琛不在这。她泄了口气,“那没事了,我走了。”
梁秋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轻松拽回来,“简小姐,你不知道阿琛的行程吗?”
“我怎么会知道?”
简沫脱口而出,本来就焦躁,还要被盘问。“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梁秋轻飘飘抛出一句。简沫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霍祁琛跟你说了?”
“没有,但你现在的反应告诉我,这是真的。”
梁秋嘴角衔着一丝坏笑,阴谋得逞。简沫倒吸一口气,气急败坏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诈我!”
这人怎么这样啊,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还坏得很。梁秋闷笑够了,双手背在身后,“我江湖人称,海城万事通。能让阿琛那么紧张,不惜废掉将来合作伙伴一只手的女人,身份不会简单,对自己好兄弟的感情,我怎能不上心。”
简沫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拍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哪有什么感情……”她小声嘟囔,还在生气。“没有吗?”
梁秋靠近,“那你怎么如此担忧阿琛的安危?”
简沫噎住,想要反驳,噎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不是!懒得跟你说!”
“跟我来吧。”
梁秋转身。进了专属电梯,停在三楼,梁秋把她带进一间安静的包厢。见她担忧害怕,梁秋说:“放心,这里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你安静待着,等会会有人来接你。”
没等简沫继续问,门被关上,没锁死,但梁秋已经走了。她也想走,但一想到上次的血腥,脚步迈不动,还是算了,这种混乱的地方,她一个人确实容易出事。可她方才想进来的决心也是那般坚决,简沫坐在沙发上,一时有些看不懂自己。霍祁琛今日的应酬确实不在天上人间,而是万京其中一位董事余总的家中。慕意手中挽着男人的外套,在外头转了又转,他已经进去两个小时,还没出来。余总的太太为她倒茶,“慕特助,不用担心,他们男人之间谈事,总是复杂,安心等着。”
慕意颔首,目光落在余太太的手腕上,卡地亚最新款手环,耀眼的很。“余总对余太太真好。”
余太太挑眉,笑容幸福:“是吗?很明显嘛?”
慕意笑:“大部分男人在功成名就之后都会抛弃糟糠之妻,另起外室,但余总似乎并没有,看来是余太太驭夫有方。”
“慕特助说笑了,他不过是做了普通人该做的事情,没什么值得表扬的。”
余太太很是优雅,看了一眼书房门口,“你们霍总也是一位好男人,身边还没有女友?”
慕意眼神一暗,“这是霍总的私事,我并不知情。”
余太太眼尖,“我看你就不错,男人嘛,都喜欢温柔听话的,慕特助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而且看着霍总的眼神满是爱意。”
外人都能看得出来,霍祁琛却感受不到。慕意没有反驳,苦笑摇头,“一切还得看霍总的心意。”
余太太还要再说,书房门已经打开,霍祁琛单独走出来,步伐不急不徐,衬衫解开几粒扣子,很是性感。慕意立即站起来,递给他外套,“霍总。”
霍祁琛伸手穿上,对余太太说:“余总的茶凉了,请再添些吧,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余太太微笑送客,等人一走,脸色全变,小跑着跑进书房,“余桓!”
天凉了,走到室外寒气扑面而来,慕意跟着霍祁琛上了车,“霍总,余桓同意了吗?”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霍祁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仿佛一切毫不费力,“十年前他为了上位,踩了多少人的白骨,都在我的掌握中,他如今想要霍氏的油水,还不够格。”
谈判到最后,余桓已是脱力,看向霍祁琛的眼神仿佛看着魔鬼,满是恐惧。“那太好了,只要余桓抛售手中的股权,我们弹劾李万利的资本就多了一分,有概率能压过周良岐。”
“他不会闲着,应当正在游说其他董事。”
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在震,霍祁琛取出来,是梁秋来电,在这之前他已经打了数通。他看向慕意,后者垂头抱歉,闪过一丝心虚,“您的私人电话,我不敢接。”
“什么事?”
霍祁琛放在耳边。半分钟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霍祁琛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阴沉无比,“停车!”
司机急刹,慕意猛地前倾,额头磕上椅背,很疼。“霍总……”“你下车。”
霍祁琛已经收起手机,语气听不出意味。慕意惊讶,她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多问,推开车门下车,十分狼狈。车子疾驰而去,留下慕意一个人在黑暗里,她跺了跺脚,眼里全是泪。保时捷滑进繁华的夜色中,如同一把利刃。梁秋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到毫不掩饰怒意的男人下车,看了看表,“用了十分钟。有必要吗?人在我这又少不了一块肉。”
霍祁琛递去眼刀,“你不会送她回家?”
“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
梁秋明知故问,“怎么,我还能直接送到茗苑去呀?”
“少废话。”
霍祁琛不愿和他扯,“人呢?”
“三楼。”
简沫无聊,一个人打了几把游戏,打到最后手机没电,她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霍祁琛推开包厢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女人的睡姿很拘谨,还知道脱下外套把自己盖上,只露出半张脸,长睫毛颤抖,睡得不安稳。他一路上的怒意就这么被她静谧的模样安抚了下来,动作不自觉放轻。简沫是被热醒的,她感觉周遭的温度升高了一些,迷糊睁开眼,赫然看见自己腿边坐了一个男人。霍祁琛在抽烟,烟雾被吐出,晦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没说话。简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旋即吓了一跳。“霍祁琛,你来了?”
她弹坐起来,脖颈疼得她皱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