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听府里的老人说,彭贵与彭妍瑶从小感情很好,对这个妹妹,他一向是十分爱护的,怎么会在彭妍瑶刚刚生产之后,就联合了那么多长老弹劾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呢?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整件事情,只是彭贵一个人在背后操控的话,他到底又有什么企图?难道为了坐上家主的位置,他就有必要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吗?而如果不是他,那么他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更大的势力在支撑着他,或者有人在背后布置着一个很大的阴谋,想要让彭妍瑶,甚至整个彭家毁灭。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又要留着她?当今日风御天出现,说让他交出彭妍瑶的东西,最后又要带走她时,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哈哈哈……彭清菲忽然狂笑了起来,脑袋却是越来越清醒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她母亲死亡的真相却是一直都被掩藏着,她也该亲自去向彭贵逼问一下,看看他是否会招供,毕竟她不想再让自己这么屈辱地活着。抬头看了看外面,这个时侯已经是月上中天,外面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正是行动的好时机。她随便找了一件衣服穿上,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采晴,就悄悄地出去了,然后锁上了门把。天上的月光星光都很微弱,四周也万籁俱寂。除了偶尔能听到夜空中,传来一阵阵不知名的鸟叫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整个彭家的人,似乎早就已经进入到了梦乡之中。彭清菲十分谨慎地四处察看,确认暗中无人看见自己之后,她的身子,这才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一般,轻轻地从墙头上,进入到了彭贵的院子里。彭贵的院子叫玉鸣轩,他的这个院子,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不过有时侯他也会去许代贞和其他小妾的房中过夜,而余下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玉鸣轩过的。不过他的这个院子,也算是整个彭家,最为奢侈豪华的院子了。晚上睡觉的时侯,外面通常会有很多侍卫在把守,不过彭清菲还是很轻易地避过了护卫们的耳目,偷偷地找到了彭贵的房间。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外面,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地听了听,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之后,这才用了全身的战力,把房门悄悄地撬开了。“呼”的一声,房间的床上,突然传来了一丝动静。被惊醒过来的彭贵眉头一蹙,目光马上就向黑暗中扫视而去,不过他很快就伸手往床头上摸起了一把长剑,对准了黑暗中。身为彭家的家主,他的敏锐性和戒备之心,那可是十分强烈的,即使是在睡觉中,也不会例外。“什么人?”
彭贵没有马上点灯,而是不断地在黑暗中扫视,那一股十分强烈的危险感,令得他的胸口,竟是一阵窒息。黑暗中,彭清菲的心未免有些紧张,原来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彭贵,想不到他睡觉的时侯,戒备心竟也是如此之强。“大舅父,是我。”
彭清菲知道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藉着外面那微弱的月光和星光,彭贵终于看清了她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浑身竟是不由得剧烈地一震。“清菲,怎么是你?你不是死在生死门里了么?”
彭贵的脸色,不由得骇然一变。彭清菲知道以他的诡计多端,想必能猜出来自己此次的用意。她也不想拖时间,脸上便开始露出了一丝十分古怪的笑意,瞳孔之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丝十分诡异的绿色,最后散发出来一股十分妖异的光芒,看着彭贵说道:“彭贵,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
彭贵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忽然间变得十分迷茫起来,因为他现在看到的,是一双流满了冰冷和邪气的黑色瞳孔。彭清菲一直盯了他很久,确定他的意识,已经完全被自己操控,这才安下了心来。她现在使用的是一种“摄魂之眼”,需要用精神力来操控。它的作用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人催眠,让对方的意识,完全受自己的操控。不过,难度非常之大,如果施用者使用不恰当,或者对方实力比她强,她控制不住的话,就有可能会被反噬。虽然她现在的实力已经到了八阶战将,不过身子还是很柔弱的,所以她若是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下,是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方法的。毕竟,她知道,彭贵可是狡诈得很,不容易操控。为了争取时间,她开始柔声问道:“彭贵,你来告诉我,当初,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才来陷害我的母亲的?”
彭贵的脸上,马上就流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脸上也有了一丝挣扎,看上去极端痛苦。彭清菲心中一惊,看样子这个秘密在彭贵的心中,一定很重要,所以他在努力地想挣脱她的束缚。彭清菲一边想一边暗自平静了下来。“什么指使?啊?我才没有……妍瑶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陷害她呢?”
彭清菲讥讽地笑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和她虽然兄妹情深,可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得到家主之位,所以才听从了别人的指使,而陷害她吗?”
“啊!”
彭贵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彭清菲的一句又一句话,如同一柄犀利的刀剑一样,狠狠地戳中了他内心中的痛处。彭清菲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八九分,母亲之死,果然与彭贵有关。不过此时她的内心,也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现在使用的这个摄魂之眼,如果不能完全操控彭贵的话,她就极有可能要被反噬。她咬了咬牙,又继续问道:“怎么会没有?看样子,你是真的为了家主之位,才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你……你……哼,是,的确有人指使我,不过那是她自己的错,我没有逼她,当时她完全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可她偏不听从我的劝告,那是她自己害死自己的……”彭贵有些茫然地说道。只是,他脸上的神情,依旧还是有一丝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