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菲悲愤交加:“到底是什么原因,逼使你们这么做,竟然制造了一座假坟来骗人?如果没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欺骗之中?”
彭元泰闻言神色一震,目光注视着她良久,这件事情他本不想说出来,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她都已经长大了,告诉她又何妨呢?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年轻时,曾经很优秀,追求她的男人也很多,有一段时间她曾外出历练,不过等她回来时,她就怀孕了。当时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彭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虽然不忍心将她惩罚,但是禁不住你大舅父和几位长老的压迫,我迫不得已,才把她判入了生死门的,所幸的是,她从里面出来之后,并没有死,本来以为,这样她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可是……”“是不是有人逼迫大舅父,让他亲手陷害母亲,害得她下落不明。之后你们便在后山弄了个假坟,又编造了一些谎言,以此愚弄所有人?”
彭清菲神情悲肃,想起她守着坟墓过了这么多年,被人欺骗了这么多年,内心里面,便是充满不甘。彭元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脑袋怎么会变得如此灵敏,神情如此镇定,毕竟一个人十几年都活在欺骗之中,是谁都接爱不了。他恢复了一副哀伤的神态,摇头叹气道:“关于你大舅父,他的确有事隐瞒着我,当年他做出来的许多事情,就连我都不知道。不过对于瑶妍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其实,她是被人带走的,而且还是你大舅父亲手把她交给别人的,只是那时侯我还不想戳穿他,便选择了闭关……”彭清菲听了,浑身竟是不由得剧烈地一震,其实母亲被害与彭贵有关,并没有出乎她意料之外。唯一意料不到的是,原本在她的心目中,母亲已经身亡了,现在才知道,母亲竟是下落不明,而且,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她心中悲痛至极,冲着彭元泰怒吼道:“到底是什么人带走她的,彭贵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真的这么狠心,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吗?”
彭元泰叹气道:“这件事情,我也是蒙在鼓里的,所有的事情,只有你大舅父一个人知道。你母亲被人带走之后,才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她的生死真相,那时侯我们为了保住秘密,便故弄玄虚,用了一块草席,卷了一些石头,扔到了后山,对外就慌称,你母亲已经死了。”
彭清菲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竟是忍不住满腹的悲痛:“既然如此,皇后为什么又要和你们一起,弄了个假坟墓,她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欺骗其他人,她又知道一些什么秘密呢?”
彭元泰又叹气道:“她是你母亲生前的好友,你母亲被人带走之后,为了能让你顺利成长,她本想把你带回皇宫里,亲自抚养你的,可是你大舅父百般阻止,你才留在了彭家。”
彭清菲听了,神情更加悲肃,她没有再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母亲的生死,对于她而言,已经成了一个谜。但还是有许多事情,她都无法去接受。最重要的是,彭家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在隐瞒着一个秘密,这对她而言,或许就是一个未知的危险。她缓缓地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地朝着小木屋走去。彭元泰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眸里面,再次流露出了一抹悲怆的神情。或许有些伤痛,一直都会在她的伤口上裂开,或许她一直都无法原谅他。但是,只要让她知道,她的母亲不是死了,而是被人带走了,他也就心安了,等以后时间慢慢地流逝,她就会慢慢地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彭清菲坐在小木屋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神情悲肃,双眼无神,一脸的呆滞。她和采晴自从五岁开始,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守着这块坟墓。从那时起,她们一直都相信,那座坟墓里面,躺着的就是她的母亲。可是今天彭元泰掘坟,却是打破了一切。她本来以为,当年彭妍瑶死因,不过是因为她给彭家带来了奇耻大辱。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母亲并没有死,而是被人带走了,而且,亲手把她交给别人的人,就是她的亲哥哥。她更加没有想到,彭家所有的人,全都对她隐瞒着这个重大的秘密。就连母亲的好友皇后,也同样如此。她不知道,在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败露,那么当年带走她母亲的人,会不会回来,对她构成威胁?天已经大亮了,可彭清菲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孤独的身影,看上去十分凄然。“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母亲?”
彭清菲又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能够让得彭贵如此敬畏的,那势力必定十分强大。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家主之位,似乎没有必要做这么大的隐瞒。那么,如果与十二品莲台有关,那么事情的真相,又会是什么?“沙沙沙!”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靠近。彭清菲眸子一冷,一扬手,就已经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头,朝着前方袭击而去。“什么人?”
她沉声喝道。“傻丫头,大清早的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耳边拂过。彭清菲只觉得眼前有一道人影一晃,在眨眼之间,就有一件粗厚的棉衣,披到了她的肩头上。“大清早的,天上起风,别在这里冻着了自己。”
邪魅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彭清菲一听,怎么又会是他?风御天!她有些傻愣愣地看着他。昨天白天他们一起误入了生死门,出来之后两人就分手了,她本来以为,自此之后,两人会不再相遇了。怎么会料到,这男人竟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都在彭家附近晃悠。现在大清早的,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还自来熟地给她披上衣服,让她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