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道急刹,在地上留下一条修长的黑色轮胎印,周晨将车停在店铺门前,一股脑跑了进去,赶紧点起三根香,朝着中间的神位拜了下去。“三清祖师,弟子错了,弟子错了,以后一定奉公守法,好好算命。”
一个接一个的头磕在头上,直到头晕目眩,才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这大半夜的,这“哐哐”的声音显得格外瘆人,周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喊道:“谁呀?”
门外依旧是“哐哐”的敲门声,并没有人回答。“谁呀?”
周晨再次问道。他壮着胆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道:“祖师保佑,祖师保佑。”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一阵凉风吹来,周晨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看,半个人影都没有。“咦。”
周晨看着脚下那个黑皮包,拿起来一看,正是自己丢的,打开一看,一样东西都没少。“感谢祖师保佑,感谢祖师保佑。”
陈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夜晚的风很凉,他顺着楼外面的台阶一路爬了上去,临来之际,特此留了个窗户。“特么的,咋啥都没有,这么穷吗。”
一道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陈明再次确认这就是自己的房间,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正在自己房间里晃悠。房间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床铺扔在地上,抽屉拉了出来,就连垃圾桶都没有放过。“找到……找到了吗?”
陈明突然开口问道。“没有。”
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不耐烦的说道。“要不我……我帮你……找找。”
陈明坐在窗台上,淡淡的问道。“别废话,该干啥干啥去。”
女人说罢,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借着月光,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死死盯着陈明。“啊,你是谁?你给我滚出去。”
女人随手拿起枕头扔了过来。陈明一把接住,说道:“这好……好像是我的……我的房间。”
“你,你。”
女人拔腿就跑,一把抓在了门把手上,还没等开门,陈明却出现在她面前,身影高大,脸庞帅气冰冷,一双眸子深邃如大海一般。“想……想走?来不……不及了。”
陈明顺势打开开关,伴随着灯光亮起,女人的相貌出现在面前。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穿着一身学生服,扎着一个高马尾,模样十分清纯。不过这清纯的丫头在这儿干啥呢?偷东西?“说说,不然我……报……报警了。”
“说什么说,明明是你偷了我哥的东西,我哥让我来找你,结果你不在,门也没关,我就自己找来了。”
女孩突然翻脸,大声喊道:“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女孩一脸认真的模样,陈明想生气都没办法生气,他仔细看了看女孩,校服上面写着南阳一中,看来还是个高中生呀。“什……什么东……东西?”
陈明问道。“就一颗药丸,那是给我母亲看病的,你赶紧还给我。”
女孩嘟着嘴很生气的说道。“谁告……告诉你是……是我拿的?”
陈明一阵疑惑,自己刚到南阳镇,咋赶上这样的事了。“不知道。”
女孩说罢,从兜里掏出了个纸条:“是有人告诉我的。”
只见纸条上面写着南阳镇招待所,二楼201,正是陈明的房子。“你说的药……药丸,我不清……清楚。”
陈明思索片刻,说道:“不过你再……再待着,会不……不安全。”
陈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吓得女孩赶紧跑了出去,房间恢复了宁静,看着满屋的杂乱陈明随便躺了下去。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陈兄弟,陈兄弟,赶紧起床了,今天要去镇政府对接工作呢。”
南阳镇四面环山,就连镇政府都修在山脚下,一连几十层台阶才能走到办事大厅。三人走进镇政府大门,却没有一个人接待,不管咋说,也是县里派来查看瘟疫的,这待遇,着实有些差呀。许久,才有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问道:“是王守礼王老吗?里面请,吴副镇长在里面等你呢。”
随着工作人员来到三楼一个会议室,里面满满当当的坐着人,除了政府人员,还有每个村的书记,当日见面的沈金忠也在里面。三人一进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了过来,开会的正是吴副镇长,面露不悦:“县里来的,也这样不守时呀。”
沈亮看了看表,这才九点四十,说的是十点钟到。他刚想开口,王守礼拉了拉沈亮。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在中间的位置。主席台上坐着副镇长,还有一些政府成员,最关键的是坐着一个道士,身着黄袍。后面的大屏上写着:庆祝抗疫工作圆满结束。陈明的脸一下就变了,从汇报县里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星期,当时描述的多么多么夸张,可是现在,一下就变成了庆功会了。有这么快吗?这么迅速。王守礼看了看陈明,一脸的不可置信。主席台上的众人挨个儿讲话,无非就是一些团结凝聚的策略,满口都是口号性宣言。终于,轮到那个道士,他环顾四周,好像故意在陈明三人身上多停了半分,缓缓开口:“这都是吴副镇长的英明领导和师傅的济世丸,才有如此大的妙用……”“天师,这济世丸如此妙用,以后能不能上山求药呀。”
“就是呀天师,这样的神药,应该流传下来,广济子民才对。”
“我愿意捐献全部身家,望天师能够通融。”
……底下人的热情打动了这位道士,他眼含热泪,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说道:“承蒙各位善士抬爱,我一定回山求教师傅,用这济世丸广济善士。”
庆祝会在一片马屁声中度过,会议结束之后,甚至都没有来人接纳王守礼几人,不知道是哪方面安排不到位。三人黑着脸走出政府大厅,突然,一个颇为脸熟的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