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走吧！”

凌若雪跟在珍珠身后，看着她手中并不算明亮的灯笼发出橘色光晕，夜晚的风的确是又冷又急，吹在身上冷的透骨。两人离开落英院不过一百步，来到花园入口，凌若雪突然伸手，从后面一个手刀将珍珠劈晕过去。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凌若雪冷哼一声，弯腰吹灭灯笼里的蜡烛，冲晕倒在地的珍珠笑道：“这么冷的天，我就先回去睡觉了，等天亮的时候，这露水应该也接完了。”

她打着哈欠往回走，将珍珠丢在僻静的花园入口，大家各睡各的。一夜好梦。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凌若雪饱饱睡了一觉起床，吃着文竹提来的早饭，喝着府中只有爹跟夫人，大哥和凌锦绣四人才能吃的燕窝粥，再吃了一盘小笼包，一盘豆腐皮包子，看的文竹皱眉不解，“小姐，我感觉你现在好能吃啊，以前你早饭只喝一碗米粥，吃一碟小菜就能到中午，现在你一顿早饭，都够以前吃一天了。”

凌若雪漫不经心拿着白瓷勺子喝粥，心中感叹，文竹啊，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娇滴滴的侯府四小姐了，不吃饱哪儿来的力气跟一大堆人斗智斗勇啊，“可能是在长身体吧！”

文竹赞同点头，又开始喋喋不休道：“也是，小姐如今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要使劲儿吃才好。”

“嗯，行了，我去给夫人请安。”

凌若雪填饱了肚子，精神奕奕去花园入口，看向还睡在地上的珍珠，连姿势都没变。她好笑地捡起铜壶，走到不远处的荷花湖边，掏出袖子里的纸包打开，将里面磨细腻了的巴豆粉全倒进铜壶里，这才蹲在岸边，将铜壶伸进湖中，灌了满满当当的湖水起身。看向已经融化在水中的巴豆粉，凌若雪明亮的星眸闪过一丝戏谑。这可是她辛苦接了一晚上才得到的露水啊，以柳氏对她的憎恨，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喝下去。她提着一壶满满当当的露水高兴往玉春堂走去，经过花园口的时候，远远瞧见珍珠已经醒来，皱着眉，握拳往身上死劲儿捶。见此，凌若雪抿唇一笑，悄悄离开花园，并未惊动珍珠。在那么硬的地面睡一晚，能不腰酸背痛就见鬼了。今天的柳氏看起来甚是狼狈，虽然身上穿的衣服仍旧华贵奢侈，但整个身子却软软没力气靠在椅背上，额头上缠着一大圈儿青色布条，头发虽然洗干净梳成了随云髻，但凌若雪总感觉还能闻到红枣枸杞鸡汤的味道，再混合着桂花油，闻起来有点儿让人恶心。她扫了眼坐在柳氏下首左右两边椅子上的姨娘庶女们，提着铜壶，故作吃力模样走上前去，艰难开口，仿佛说话都提不起力气似的，一边说，一边还在打哈欠，“夫人，这是我从子时就开始接的露水，好不容易才接了一壶，希望夫人用了这露水煎药，身体能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