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本就不对付,今天在初家重新相见,两人必然是谁也看谁不惯。一见方微也在场,初昼当即就要离开。“都已经选择她了,还要选择我,是看我不惯还是看她不惯?偏要将我们两人放在一起?”
好不容易将初昼给劝回来,方微却出现在家里。初墨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也不好赶走方微,也不能让初昼自己走了。“都是我来的不好了,影响你们一家人吃饭。”
原本因初墨的话激起几分波澜,可一见到方微,这乍然激起的几分波澜又被她生生给咽了下去。是啊?着什么急啊?妈的孩子可不止她一个,不是初墨就是方微,哪里轮得到自己这个外姓人?现在方微回来了,巴不得把这些年所有的亏欠全部弥补给她,估计还觉得都是自己这些年占了她的地位,占据了父母对她的所有宠爱。越想越执着,一定私下说了自己不少坏话。最近不是才和她竞争那部剧的女主?以她那个破公司能掀起什么浪来?听说没什么导演愿意把剧本寄给她。怎么现在又肯了?定是这个小妖精使得了什么妖法,才让人将本子递给她。导演明明那么看不惯她为什么还一再的给她机会?是有人在背后嘱托她,难不成是傅时晏?还是其他人?初昼站在门口,还打算发言,初母早冷冷的丢下筷子,语气淡淡,“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一回来给我甩脸子做什么?越来越没规矩。”
听得初母这话,初昼心中一恼,转身就走,又被初墨给拉住,冲着里头怒吼一声,“妈,你对姐少说两句,方微是你的女儿,姐就不是吗?”
“混账东西!”
初母一下站了起来,冷冷瞧了初昼一眼,“滚出去!”
自方微回来后,母亲对她的态度一日比一个更差,这样冰冷的家,初昼也不想呆下去。“那你就好好宠爱你这个女儿吧。”
初昼深深望了一眼初母,这个家她早已待的精疲力尽,一味的想要寻求初母的认同,时时刻刻担心亲生女儿会回来抢夺她的地位,整个人早已不堪重负。她死死咬住唇,唇瓣的血印慢慢溢出,原来在母亲心中她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我先走了。”
懒得看他们这般母女对峙的戏码,也不想让初母为难,方微一心只想着离开,以解决他们母女之间的纷争。“别走,留下!”
初母倒是相当坚决,根本不肯让方微离开,“要走的人不是你!”
这话相当欺负人。初昼面如纸薄,根本没想到初母竟会这么对她说话,根本不将她当作一回事,甚至于当着她的面就能如此袒护方微,一点没有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的意愿。“非得这样对待我?为了偏袒她?”
不理解初母的表现。平日里就算再无情,好歹也会装一装,如今竟连装也不愿了!难不成只因今日的小动作被她给记恨了,非要再初母跟前说些什么不成?“你怎就如此多嘴多舌?”
一心认定定然是方微在初母跟前说了许多,才让初母现在变成这副样子。“我先走了。”
他们一家人的问题她不打算参与。方微习惯性的将自己从这一家人的问题中撇开,虽然享受这点温情,可她同样也十分无情。初母承诺过不会让她和初昼遇上,可不论如何,阴差阳错她还是遇到了。比起初昼这个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的家人,她显然不过是个外人。别的不说,单论对初母发脾气,恐怕也只有被当作外人时那般无礼对待时才敢肆意发脾气。如今初母这样恭顺,她竟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更别说吵架。根本没注意到方微和初母之间的古怪气氛,初墨还以为方微就是想走。一心只在意初昼感受的初墨,只愿赶紧将初昼留住。方微虽是他的亲姐姐,再怎么说在外那么多年,从小也不在一起,没有丝毫感情。他虽对方微有着若有似无的情意,可这份情意又怎么能抵得过和初昼十几年的姐弟情?未因初母的阻拦留下,方微拿包告辞。初母还打算出手阻拦,又被初父制止。“还嫌弃不够乱吗?”
仅是初父一个眼神就直接将初母劝阻,她不甘心的坐回原地。她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女儿罢了,初父却偏要如此为难于她。明明是剩下两人,却偏要方微离开,让初昼留下。之前在医院是如此,眼睁睁见着方微痛惜的背影,她忍了。只怕两个女儿不睦。可事实上呢?她是真真帮着害自己女儿的帮凶,是真真疼惜着初昼那么多年。“还不坐下?”
初父倒是对初昼也不手软,难不成就让自己这么等着她?让老父这么等着自己,初昼难道不觉得愧疚?他咳嗽两声,维护整个家庭安危。“初墨好不容易将孩子给带回来,你做母亲的,就要用如此态度对待孩子?”
被初父这么一说,初母反倒不乐意了,转过身来对着初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怨我?初墨将初昼带回来不容易,我将微微叫回来难道就容易吗?好好一个筵席,非要弄得不欢而散你才甘愿?”
初父没有应答,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与平日里外人眼中的他一模一样。因着多年养成的克制和礼貌,初母看到初父的表现,她这才停留在原地,没有扬长而去。“先坐下吧。”
初墨将双手搭在初昼肩背上,初昼还是被哄劝的坐下。好说歹说,初父和初墨还是站她这一头的,她心知肚明。只是她不甘心,明明是初母的女儿,凭什么初母要站那个除了从她肚皮里头爬出来,那么多年都不在她身边的方微?自己才是她的女儿,自己才真真正正的在她眼皮底下出现,一直孝敬她。“妈。”
不论如何,总算将方微赶走了,初昼停下来,又慢慢将手贴在初母跟前要向她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