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微这直接简明的话给吓到,方微忍不住讥讽。脸上还闪现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终于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到现在为止才说出你的真心话吧,你就是一直惦记着从我身边把傅时晏抢走。”
再一次被方微说中了心事,初昼的神情如丧考妣,她咬咬牙,“是又怎么样,就算我心里是这么想又怎么样!”
她狠心盯着方微,下意识恼火起来,又步步逼近方微,“都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时晏也不会离开我。”
急急将方微逼到墙角,她还不满足,“若不是因为你横插一脚,以我们俩的关系一定会修成正果。”
方微也不急,她知道,自己之前和初昼说的话早已被她当成了废话,即使此刻再说些什么也不会被理解。她只一双眼睛认真盯着初昼,专注的说出最欠揍的话,“那很抱歉,都是因为我太迷人了,所以才让他一眼就看中我,直接将你抛弃了。”
和初昼解释千遍万遍,还不如这一句直接。初昼早就看方微不顺眼,又听她这么说话,心中又怎么能释怀?认定方微就是有心想将她身边所有一切全部抢走。她恨的咬牙切齿,又牢牢逼近方微,“你这话是在承认,都是你有心勾引傅时晏,才会让他一步步爱上你?”
“是又怎么样?”
方微毫不在意,就这么一直盯着初昼,倒是想看看初昼还能进行多深层次的脑补。“无耻!”
初昼一下怒了,若是手上有水杯,只怕要直接将水杯里的水就这么泼到方微身上。果然是她,一心和自己作对,想方设法的要把傅时晏给抢走。方微看着初昼一脸狰狞的模样,料想她一定又以为自己是夺走她爱人的罪魁祸首。她毫不在意的开口,“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表情有多欠揍,嘴里的话就有多嚣张。如平常初昼等着看她狼狈一般,她也等着看初昼能露出怎样的表情。僵持时间中,猝不及防,初昼突然开口,“给你多少钱,你愿意和他离婚。”
方微简直不敢相信,都到了这种地步,初昼还是一心想和傅时晏在一起。“千金不卖。”
她说的干脆,初昼的手却不自觉拧成一团,“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没有。”
方微直直凝视初昼,“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搞来的丈夫,难不成就要这么轻易的让给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他当什么了?”
她一偏头,倒显得有些茫然,“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把人让给你?”
初昼口气生涩,语气也出乎意料的低落,“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很不甘心,来之前还信誓旦旦,一心想着要让方微俯首称臣,可这还没三两句话就轻易败下阵来。方微盯着初昼,她极其哀戚的看着自己,眼里还撇过一丝无法忽略的伤感。她不会真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当真了吧?方微脑海里快速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又转头看了眼初昼,表情瞬间弱了下来,已暗戳戳捏了把冷汗。“你既然只将傅时晏当猎物,那就把他还给我!”
初昼紧紧盯着方微,方微回望向初昼,眼里竟还不自觉多了一丝同情。初昼倒是将方微的同情当作一种轻蔑。“你若是喜欢他就让他自己爱上你。”
初昼懒得和方微扯皮,“要不,你就自己争取!”
初昼死死攥住方微的袖子,“你不退出,我怎么有机会走进他的心里。”
方微很确定他们这场对话就如八点档的肥皂剧一样枯燥无味,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把推开初昼,“你别忘了,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她将结婚二字咬的极重,落到初昼耳边倒像是无端的撩拨。就算结婚了又怎样,结婚难道就不能再离婚?只要方微肯放手。初昼再次望向方微,依旧希望方微能够放手让傅时晏和她在一起。她眸子微眯,难得的带了恳求。听着她语气不对劲,方微抽开她的手就要走,又被初昼一把拉住,“妈已经被你带走了,你还嫌不够吗?还要带走时晏?你就不能留下一样给我妈?”
方微简直气笑了,“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一件事,他们不是东西,没办法随手拍卖或转让的,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让我把人让给你,这样对他们又公平吗?”
初昼眸色一黑,直接对着方微怒吼,“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却还不知足!”
她不肯再求方微,一心认定她蛇蝎心肠,就是有意要报复她,有意要将她身边所有东西一并抢走。方微也不反驳,只被初昼狠狠一瞪,丢在原处。她用力抖抖肩膀,先前整个手肘被拽的生疼。再懒得理会初昼,她现在正生气,一心认定方微就是夺走她美好人生的原罪,指不定又要干出什么破天荒的蠢事来。方微深深叹口气,不打算和初昼多计较。只希望这次说开之后,她别再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正好到了剧组约定的时间。新戏就快要开机了。在剧组,方微又要和初昼再次相见,想想就糟心。才刚到剧组,所有人都用一种豪门阔太为了养家糊口出来辛勤工作的表情盯着她,仿佛她是替夫还债的可怜人。方微也不多做辩解,她被人误解多了早就习惯了,只是从前恶意的目光如今全变成了怜惜,倒还真让她有一丝不适应。她一个人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喝水,马上就有人放一瓶矿泉水在她身旁。对戏时也有人交好。先前还对她避之不及,怕是这许多事爆出来之后,更多人都认为方微不仅身世可怜,命运也十分多舛。骤然被人施以怜惜,方微一点没开心,反而十分错愕,“谢谢,我不是你们眼里那个赡养丈夫的倒霉妻子,傅时晏也不是只懂得吃软饭的软饭男。”
虽然她这么说,但也没多少人相信她的话。反而一心认定她是想为丈夫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