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了几个游戏机,冷落自己,也不和自己腻歪。 自己不过就是把游戏机给扔回去了,她就闹小脾气了。 晏廷舟这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他轻咳一声,敲了敲门,“老婆,我不小心锁上了,你帮我开下门。”
晏清薄唇微勾,端着牛奶,进厨房去了。 见楼下没人了,晏廷舟原形毕露,威胁道,“再不开门,明天把你那投影仪都给你拆了!”
“啪嗒”一声,门开了。 年迈要脸的晏廷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得体的缓步迈进房间,却遭到一个枕头迎面袭击,直接砸在他的老脸上。 这一夜,晏夫人连衣角都愣是没让他碰一下。 … 晏清喝过牛奶后,推开房间的那一刹那,床边那道身影,看得她额角直跳。 红色上衣黑色裤子的中年女鬼,此刻就站在她的床边。 晏清:“……”这一天一天的,没完没了? 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在旁边的榻榻米上坐下,看向女人,“有事?”
女人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口。 半晌过后,晏清都准备上床睡觉了,女人这才出声,“你是一中的?”
晏清打了个哈欠,“是啊,我还知道,你是一中的卫冬老师,儿子谢凯,目前在警局,找我应该就是为了你儿子的事。”
“卫老师,说吧,想见你儿子,还是想见警察,天黑了,咱就直接点,不绕弯子了。”
晏清眼底都是倦意,想睡觉。 大概是猜到,卫冬会以同校的话题,让自己帮忙,若是平时,她还会等对方慢慢的一句一句话说完。 可能还会加点感情上的措辞。 可这会儿,她开始困了,只想赶流程。 卫冬愣了片刻,原本想好的说辞,听完晏清这么一长段,有点卡壳了。 晏清:“嗯?”
卫冬唇瓣抿了一下,染血的面部,看不清神情,“我想见我儿子。”
晏清又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晚上,也见不着,明天我再问问人家警局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要和我儿子见面,说话。”
不单单只是见面。 晏清眉头蹙了一下,“那这事得问问谢凯的意愿。”
毕竟,是谢凯杀的卫冬,他想不想见卫冬,谁也不知道。 万一给人刺激疯了怎么办? 最近无聊没事情做,她是能帮卫冬,但是不能给活人办坏事。 卫冬声音冷淡,“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不会见我?”
却透着一股自信,自信中,又带着失望。 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一直认为优秀的儿子,彻头彻尾的失望。 晏清:“那他为什么杀你?”
卫冬的唇瓣紧抿着,这正是她想不明白的事,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会杀人。 她用一生教育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自己。 见她不说话,晏清也懒得再问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卫老师,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说着,就脱了身上的外套,爬上床睡了。 卫冬眉头紧蹙,“你怎么能这么和老师长辈说话?”
晏清默默的拉上了自己的被子,将脑袋也蒙住了,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头传出来,“卫老师,我不是您的学生,更不是您儿子,我也不听陌生长辈的教导。”
“我肯定这方圆百里只有我能帮您,相信您这么聪明,能明白我的意思。”
晏清:想睡个好觉而已。 卫冬: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卫冬不再说话,看着晏清,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比从前了。 这些父母,也是越来越不会教孩子了,好好一个孩子,给教成这样。 … 次日,晏清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晏修文早已出门。 晏清走出房门的时候,顺手就把一张黄符,贴在了自己的房门上。 吃着午饭的时候,卫冬就一直站在晏清身后,看见她青菜吃的多,肉吃的少的时候,眉头蹙了一下,“像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挑事,营养才能均衡。”
晏清听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多谢卫老师提醒。”
半晌,卫冬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我儿子?”
“我现在问问。”
晏清拿出手机,给晏修文发消息,问晏修文意见。 晏修文的案子,如果他拒绝,那卫冬自然不能见谢凯。 总要问过晏修文意见。 过了好一会,晏修文才回了消息:可以来警局,能让卫冬见到谢凯,但不要让谢凯见到卫冬。 晏清也不问为什么,晏修文不会做无缘无故的决定。 到警局的时候,晏修文正在审问谢凯。 二十三岁的谢凯,看上去,镇定非常,对警方问的所有有关杀人问题,供认不讳。 唯独问到有关她母亲的事以及一些细节问题,他的精神状态就开始有些问题。 小张警官眉头紧蹙,“经法医鉴定,你是用重物猛击死者的面部,致死者死亡,我们在你们家里,找到了这副哑铃,从上面检测出了死者的DNA。”
“谢凯,你为什么要毁死者的容貌?”
分明几下致死,谢凯却将卫冬的面部五官砸得血肉模糊。 谢凯冷笑,“杀都杀了,还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人就是我杀的,没什么好说的。”
“你和你母亲有过争吵?”
谢凯唇瓣抿着,声音变得异常冷静,“没有。”
“你恨你母亲?”
“没有。”
此时,在审讯室另外一边的监控室里,晏清和卫冬,都在这间小黑屋子里,看着监视器里的一幕。 这时,晏修文拿着几本本子,进了审讯室里,在小张身边坐下,将本子摊开。 “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几本日记本,是你写的,从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
“日记里,反复出现一句名言,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谢凯眸色微沉,我来,我看见,我征服。 他没有说出来。 却突然笑了,看向晏修文,“警官,人就是我杀的,直接定罪吧。”
小张跟着晏修文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迫切的想要被定罪的杀人犯。 晏修文却没有理会他的话,指尖翻动着日记本,最后停在其中一页,缓声问:“日记里,可以看出你母亲长期对你严加管教,力求将你培养成一个优秀高材生……” “但你似乎并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