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问起了小团子,竹陌边收拾着收进来的药材边回道:“哦,她出去帮我采药去了,估计傍晚前才会回来吧。”
闻此,温浅明白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脸古怪的对他说道:“竹陌,你看人家小团子那么听你这师傅的话,又乖又懂事的,你别老是使唤她做这个做那个。”
她这话一出口,竹陌顿时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来看向她,不太乐意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小团子的确是很乖,但是你别忘了,是谁把她养大的?”
“我也不求她以后有出息了,能记得我这当师傅的,现在就让她去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报答一下师傅的养育之恩,这有什么不对吗?”
想当初,他将她捡回来的时候,也就只有巴掌这么大,后来她化人了,他更是当爹又当妈的,就像养闺女一样的养着她,直到现在也是这样。那些辛酸的事情他都还没说出来,温浅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他虐待小团子了一样,怎么能让他半点不生气呢?其实温浅没有那个意思,是竹陌自己没有理解透彻,此时见他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她顿时撇了撇嘴角,心里似乎有些委屈。“你看你,说两句还生气了?我可不是说你对小团子不好,只是...”说到这里,她尾音留长了一阵。最后她还是没将后面那半句说出来,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算了算了,这事我插嘴进来也不合适,你们自己的事情,还是留着你们自己去折腾吧!”
见她这欲言又止的,竹陌鄙视了她一眼,将晾干的药材放进药柜离,说道:“我这儿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们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
他这话似乎若有所指,温浅听到后转头与身旁的楚楠潇对视一眼,最后也没有等到小团子回来,便离开了竹林,又回到了萧王府。又是半月过去,京城依旧樊华似锦,城门口的商贾客旅来往不断,忽然一阵马蹄声急匆匆地从远处行来,行人听见纷纷让道。“吁——”来到城门口,马上一身官服的人便拉着缰绳将马缓缓停了下来,然后将身上的令牌出示给守城的侍卫查看,侍卫看清令牌上的字样后,便立即打开城门拦放行。至此,那差使才挥着鞭子,骑马快速进了城。这半月来,为了能尽快请辞,楚楠潇一直在忙着身边一些找忠诚可靠之人,然后将手上的事情全都交接出去,好不容易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便将请辞的折子低了上去。“王叔,朕如今还需要您的辅佐,您怎么就要请辞呢?难道是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王叔失望了吗?”
御书房内,小皇帝看了楚楠潇递上来的折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从他继位以来,王叔就一直在身边辅佐着他,如果不是因为有王叔在的话,当年他怕是已经被太后还有五王叔他们给谋害了!对小皇帝来说,楚楠潇既是他的王叔,也是他的恩师!如今他还不能够完全独立治理这个国家,王叔却要离他而去,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得了?“皇上严重了,如今您已能自己治理朝政,朝中的一切事务,皇上也能自己做出定夺,还请皇上看在臣这些年为国效力的份上,能恩准臣辞去官职。”
楚楠潇已经下定了决心,小皇帝终是不能强留,虽然心中不愿意,也只能批准了他的奏折。“启禀皇上,南疆信使来报,说...”御书房外忽然传来了花公公的声音,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叛臣楚临玉与几名南疆的守将,在南疆被动乱的暴徒围攻追击时,掉下了山崖。”
听到这个消息,小皇帝的脸色顿时一变,半晌后才冲外面说道:“朕知道了。”
外面的人闻声退了下去,紧接着小皇帝又看向了面前的楚楠潇,见他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动,这才将国玺拿来,在他递上的折子上盖了下去。中午回到了府里,将这件事情跟温浅一说,她先是松了口气的同时,然后又过去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为了我,你连你这王爷都不要了,你心里会不会那么有一点点的后悔呀?”
说实话,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她心里真的觉得很感动的,同时也很为他感到可惜。听到她这么问起,楚楠潇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唇角轻扬道:“嗯,别说,现在心里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的后悔了。”
“啊?”
“你说我现在都辞官了,一心只想着要跟你永永远远在一起,这要是有一天你忽然又不要我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本来听他说后悔了还有些紧张,此时又听他这么说,她顿时抬起脑袋看向他,故意激他道:“那你现在可以去将请辞撤回来,应该还来得及的。”
闻此,他手臂一揽便将她整个人都搂住了,语气霸道而坚定道:“来不及了,国玺都已经盖下来了,君无戏言,我看,今后我还是将你看牢一些就好了。”
温浅笑而不语,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接下来他们应该先去哪里游山玩水好呢,却又听他的语气沉淀下来了一些。“浅浅。”
“嗯,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问道。楚楠潇低头对上她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对她说道:“今日我去递折子时,南疆忽然来信,说楚临玉坠崖身亡了。”
“啊?怎么会这样?”
温浅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却听他说:“南疆时有动乱发生,这次是他跟几名兵士遇到了暴徒,逃离时不慎坠下悬崖,尸骨无存。”
听到这里,温浅没有再说什么,神情变得有些沉重。虽然她跟楚临玉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可他毕竟也曾救过自己,本来以为将他发配充军,可以保他一命,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了,却没想到他还是没能躲过这一遭。“也许这都是命吧!”
温浅说着又重重的叹息道:“唉!反正我已经还了他的人情了,如今他落下这个结果,也怪不了别人了。”
闻此,楚楠潇嘴角动了动道:“我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感到难过呢。”
温浅顿时白了他一眼:“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心里怎么还酸着呢?得亏我没有跟他有什么,若是真有什么,你不得要杀人了?”
依着他那个脾气,如果她当时真的跟楚临玉发生了什么事,只怕不用等太后来杀自己,就会被他的醋火怒意给烧死了!“这么说来,浅浅,莫非那时你还真的准备跟他发生些什么不成?”
楚楠潇听出了她这话里别的意思,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意味问道。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温浅顿时干笑了几声,一边往后面退去一边摇头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才没有那个想法呢!不是...楚楠潇你干嘛...”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男人便过去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知道他想做什么,她的脸上顿时一阵羞赧,拳头用力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你快放我下来!现在还是大白天,你不能...哇!!”
不等她说完,男人已经欺上了她的身,一番翻云覆雨过后,她已经是筋疲力尽,躺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天都已经黑了。交接的事情全部解决好了以后,楚楠潇便让下人准备好了马车和行囊,准备带着温浅离开京城,先先去玉阳的花都去住些日子,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他们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马车缓缓往城门那边行使而去,出了城没走多远,后面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跟女子的呼喊声。“等一下!浅浅!”
听到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温浅立即让人将马车停了下来,然后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只见楚承奚带着玉蝶公主追了上来。“你们怎么来了呀?”
“我们怎么来了?你还好意思问!你们准备离开,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有人看到你们的马车离开了京城,恐怕我还有好一阵不知道呢!”
玉蝶公主从马上下来便冲温浅一顿责怪。楚楠潇告辞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知晓,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更是留意着他们的动向,就是担心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一声不吭的离开。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她已经很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了,还是没有察觉到他们在今天离开,还是下人出去办事时看到了,这才回去告诉她的。见玉蝶公主责怪,温浅顿时便满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呀玉蝶,我们也是因为不想惊动别人,所以才会选择静静地离开的。”
说着又与身后跟着出来的楚楠潇对视一眼,续道:“本来我是想着,等我们到地方安定下来了,再用书信联系你的,谁知道这才刚出了城门,你们就追过来了。”
此时她心里也是一阵无奈,本来是不想在走时心酸,才没有将消息告诉他们的,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