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白如意心道，她认同学的方法可真是草率，她的耳朵一动，听到外面好像有吵闹的声音，像是学生放学了一般，她迟疑一下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放学了呀。”

林玲歪头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

“放..学了？”

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白如意听到这说法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知道这个时空可能有些许不一样，但是这明明是一个废校啊。　　“对啊。”

林玲眨着大眼睛点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问道：“我知道了，你是逃课出来的吧。”

林玲说着，压低了声音。　　“逃课，啊...那我就是逃课了吧。”

白如意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尴尬的笑着顺着她的意思回答。　　“我们快走吧，一会儿看管水房的婆婆来了，我们会被叫老师的。”

林玲吐吐舌头，“她可凶了。”

如今似乎也只能先跟着林玲离开了。　　从水房离开了之后，白如意发现外面真的是大变样了。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学生。　　耳边还能听到热闹的打闹的声音，只是可怕的是，那些热闹的声音和面前的这些学生格格不入。　　出现在白如意视野里的学生全都死气沉沉的，一双双藏在眼镜下的死鱼眼冰冷的没有一点感情。　　有些像是她上个地图里面看到的那些被提取走精神气的行尸走肉。　　【天哪，这画面真的是太诡异了，我真的相信主播是在另外的一个时空了。】　　【那些嬉笑的声音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难道你们不觉得那个林玲才是最可怕的吗？告诉你们一个恐怖的消息，现实中我认识那个林玲，她早就已经死了！】　　【...】　　【...】　　白如意刚好看到了这个留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去看留言呢？　　再看了身边的林玲，哪怕她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她也像是心理病一样的觉得她阴气森森。　　她小心的拉上了林玲的衣服——[NPC学生，林玲]　　而且碍于林玲还在身边，她还不好问直播间里的人林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直播间其他人也很好奇：【麻烦楼上解惑，这个林玲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她是什么人啊？】　　【她就是那里跳楼的女生！】　　【..不要吓唬我】　　【现在拿着手机很害怕】　　直播间里的人不停的在留言，白如意看的心都凉了，虽然知道可能离谱一点，但是也太离谱了吧。　　“同学，你在看什么呢？”

偏偏这个时候，林玲还把脑袋凑到了手机镜头之前，手机屏幕上突然放大的脸让直播间哀嚎一片：【我的天哪，先来一点预告好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正躺着看手机，差点把手机砸到脸上。】　　【楼上，你说的是我吗？鼻梁骨已经砸断了。】　　白如意注意到屏幕上迅速被一堆糖果给刷屏了。　　“...”　　她顿了两秒，直接把镜头给了林玲，“和大家打一声招呼吧，正在直播。”

“啊？什么啊？”

林玲害羞又害怕：“同学，你拿着手机被老师看到的话，会被叫家长的。”

不过也没用白如意回答，她又雀跃的发问：“我说点什么好呢？”

“嗯...就说你们不给我打赏的话，我晚上去找你们。”

白如意想走捷径。　　“啊？这样不好吧。”

林玲很犹豫，单纯担心道：“我们晚上住宿舍的，他们会查房的。”

“不是让你真的去，就是玩笑话。”

白如意察觉她当真了，赶紧解释道。　　“啊，这是这样啊。”

林玲恍然大悟。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屏幕上就有大量的糖果刷过。　　【不要让她来找我，礼物都给你。】　　【不就是礼物吗，小意思，我并不是害怕，只是单纯喜欢主播你。】　　【礼物要多少有多少，请千万别说那样的话。】　　不过他们留言的时候已经晚了，林玲已经说完了，“大家要多多支持主播哦。”

【...】　　【...】　　白如意看着直播间缓慢增长的人数，便不再管他们的鬼哭狼嚎，问了一边的林玲。　　“放学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她留意了一下玩家的人数，依旧是十四人。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她一样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当然是吃饭然后回宿舍了。”

林玲回答的无比理所当然。　　一听吃饭，白如意眼前一亮：“你说吃饭？我们是要去吃饭？”

那岂不是说她可以存好多的食物了？　　“对啊，我们去吃饭吧。”

林玲拉着白如意有些激动的碎碎念道：“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是你的..好朋友？”

白如意脑袋懵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好朋友了？　　“是啊，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么久话的人，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了。”

林玲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走啦，走啦，我请你吃饭，随便吃哦。”

她拿出了一张饭卡在白如意的面前晃了晃。　　白如意本来还想说点推辞的话，但是谁也拒绝不了一个财大气粗的朋友。　　两人一起去了食堂，本以为的美味佳肴并没有，只有一堆散发着恶臭刺鼻气味的泔水。　　食堂里的学生有序的排着队拿着餐盘领着那些泔水。　　他们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麻木。　　“这些是食物？”

白如意担心是她自己理解错了，问了林玲一句。　　“是啊。”

林玲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乐观道：“今天的味道很轻哦。”

白如意沉默了。　　林玲已经带着她去排队去了。　　没多一会儿就打了一餐盘的泔水回来，白如意的餐盘里面还有一块卫生纸，给她恶心的差点吐了。　　她不能一个人恶心，她默默的把镜头转到了餐盘上。　　直播间又是一片哀嚎：【谢谢，正在吃晚饭，已经吐了】　　【隔着屏幕都已经闻到了呕吐物的味道】　　【我拉肚子的时候喷溅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　　白如意看着那泔水只是差点吐了，看到这些人的话是真想吐了。　　她努力的把这些人的话都抛到脑后，皱着脸问一边的林玲：“学校里所有人都吃这样的东西吗？”

他们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　　“嘘，小点声。”

林玲听了她的问题吓了一跳，赶紧比了一根手指在唇上，“这些都是老师们吃剩的东西，我们只能吃这些。”

“他们吃剩的？”

白如意脑海里搅成了一团乱麻。　　“嘘，小点声，在这里是不能提的。”

林玲不停的让她小声。　　白如意噤声，可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那里有好吃的是不是？”

“也没错啦，可是那不是我们能吃的，被他们抓到的话，我们就惨啦。”

林玲对他们的恐惧很甚，只是提起就满眼惊恐。　　“我知道了。”

白如意敷衍的点点头。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宿舍。”

林玲看着白如意总是皱着眉头，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小声道：“等我们毕业离开了这里，我就带你去吃真正的好吃的。”

白如意沉默的点点头，她的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是真的吃不下去。　　而就在她看着那食物唉声叹气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林玲忽然红了脸，看着一个地方扭扭捏捏的害羞了。　　她下意识的转头，顺着林玲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长的特别帅气的男生。　　那男生和那些呆头呆脑的死鱼眼十分的不一样，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鹤立鸡群。　　她想她懂林玲这种少女怀春的心思了。　　“他是谁？”

她好奇的问了一句。　　“赵南同学。”

林玲咬着嘴唇，低着脑袋，声音小小的像是蚊子叫，把少女的小心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你喜欢他？”

这种事情白如意倒是不怎么关心，但是就觉得这好多的死鱼眼里面出了这样的一个极品大帅哥有些反常，所以也想多了解一下。　　“你..你说什么啦，我...我没有啦。”

林玲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呦呦呦，还不承认，啧啧啧。】　　【哎呀，我也不过是来看恐怖的，竟然让我看爱情。】　　【老姐姐看的都想起初恋了。】　　因为手机拿在白如意的手里，她看的东西几乎直播间里的都看到了。　　满屏都是酸臭的羡慕的味道。　　【只有我在意那个赵南吗？这个名字怎么也这么的耳熟？】　　【楼上说来听听，这个直播间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什么都知道。】　　【想听加一。】　　白如意看着他们的留言，心里默默也跟了一句，想看加一。　　【这个赵南就是那个林玲的男朋友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当时大家都在传。】　　【！！】　　【！！】　　“！！”

白如意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林玲，还真让她追到手了呀。　　“他也死了吗？”

白如意吃瓜太沉浸，一个不察直接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什么？”

林玲茫然的看向她：“谁死了？”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这盘子里的肉...”白如意干笑两声指了盘子里碎成渣的肉沫道。　　林玲，“..哈，是吗？”

【他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去年同学会的时候，听说他有老婆孩子，过的挺好的。】　　直播间里的人知道白如意是想问他们，便给她解了惑。　　白如意忍不住的再看了林玲，眼神里带了一点怜悯。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林玲疑惑的在脸上擦了擦。　　白如意摇头。　　再回头看向那赵南的时候，却见那赵南身边又围了几个男生。　　那些男生也和那些死鱼眼不一样，至少表情很鲜明。　　白如意看着他们时不时瞄向这边指指点点的笑，而林玲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　　“他们是谁？赵南的朋友吗？”

白如意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　　林玲低声嗯了一声。　　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难过。　　就在她再想问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男生特别大的声音嬉笑着喊了一声：“喂，那个丑女，你看什么看？”

“？？”

白如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玲，又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男生，是赵南身边的人。　　“那个癞蛤蟆在说谁？”

白如意用单纯疑惑的无辜语气歪头问林玲。　　可不想林玲把脑袋低的更低了。　　“抬起头来，你又不丑，说的肯定不是你。”

白如意有些看不过去。　　“是我...他们说的是我。”

林玲低着头，脸涨的几乎要滴血，声音更小了，“对不起。”

白如意叹气，第一次看到比她自己还要不争气的人。　　“林玲同学，我再告诉你，你不丑，他们这样说你，只能证明他们没有眼光。”

说实话，林玲不是一个一眼看去的大美人，但是也绝对说不上丑。　　“你说谁没有眼光？”

白如意正鼓励着林玲呢，却听身后传来了不爽的声音。　　她之前那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大家都听到了，现在是正主来找麻烦了。　　“谁对号入座说的就是谁。”

白如意扭头，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一点也不畏惧。　　外貌侮辱在她看来是最低级的。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想谁都想要成为一个大美人。　　“你..！”

那人一摔东西怒目圆睁，仿佛要动手。　　“好了，张世，不要再说了。”

那个叫赵南的男生开口阻止了张世。　　“可是..”张世还在气头上，可是看了赵南之后，又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那边消停了之后，林玲再次小声的和白如意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白如意没回答，只是看了直播间里的留言。　　【那个张世我也有印象，他当时是赵南的左右手，对了，那个赵南当时可是学生会的主席呢。】　　【这个张世看的我真恼火，以前倒是没看出他是这样的人。】　　【楼上的，你不要随便代入，主播经历的你和之前的经历是不同的，张世也是不同的人。】　　【只有我担心主播吗？她这是和张世结下梁子了吧？张世不会报复她吧？】　　白如意再次觉得她就不该看这留言，每次她看的起劲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只有我怎么怎样的发言让她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