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轩辕容锦诧异的目光中,凤九卿用极具魅惑的嗓音说道:“陛下,有一个秘密始终埋藏在我内心深处。”
“作为失败者,我本想带着这个秘密被陛下送入碧落黄泉,不过现在……”凤九卿唇边溢出一记坏笑,压低声音在轩辕容锦耳侧低语几句。当话音落定时,轩辕容锦原本自负的脸色骤然大变。他“霍”地起身,紧紧扼住她纤细的喉咙,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你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凤九卿强忍着窒息的痛楚,嘴边挂着戏谑的笑容。“一旦我将这件事公布天下,陛下可以猜想一下,你这个位置,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稳稳当当的坐下去?”
掐在她喉咙上的手劲无形之中又大了几分。轩辕容锦甚至听到骨骼错位的咯咯声。面带冷酷地眯起双眼,他咬牙切齿道:“凤九卿,莫非你在用这种方式求得一死?”
凤九卿挑衅地问:“事已至此,敢问陛下还想将我囚禁在后宫这方寸之地,慢慢欣赏你的鸿图大业么?”
轩辕容锦岂会看不穿她心中所想。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秘密,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解脱。这一刻,他突然对凤九卿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他和太子之间权利争斗下的牺牲品。可叹她从最初便站错了队伍,选了一个不可能给她带来光明和前途的伪靠山。假如时光重启,两人改变相遇方式,说不定彼此的结局会有所不同。轩辕容锦微闭双眸,再睁开时,眼中绽现出一道杀意。他语气森冷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朕便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你罢!”
三根指头用力缩紧,“咔嗒”一声,喉骨处传来碎裂的声音!那个曾导致黑阙皇朝风云变幻的一代谋臣凤九卿,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凤九卿不知道,当气息被切断的同一时刻,戴在她左耳处血灵石耳饰,绽放出一道诡异的冷光。……喉咙被生生捏碎的那一瞬,凤九卿真切的体验到了死亡的滋味。无尽的痛楚、窒息、压抑,将她逼到黑暗的绝境。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心跳犹在耳边盘旋不去。额上冷汗直流,滑腻的汗液将她薄薄的衣衫全部浸透。左耳处传来刺痛,那痛仿佛与心脉相连,连喘息都变成了奢侈。凤九卿下意识地摸向左耳,佩戴多年血灵石耳饰此刻的温度微微发烫。仅左耳一颗,是她出生没多久,父亲的老友玄乐道长送给她的抓周礼。玄乐道长说,这枚耳饰是开过光的,常戴在身边,可护她周全。短暂的刺痛,左耳与心脏处的不适渐渐消散。凤九卿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的影像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布置,就像梦境一样不真实。凤九卿四下打量一眼,冷静的分析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是吏部尚书府二小姐的闺房,也是她十二岁之前居住的地方。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斜射进来。将被打扫得干净整洁的地面,洒上一层金色的光茫。“依呀!”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婢女。她看到凤九卿坐在床上发呆时,露出了笑容。“二小姐,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不过你醒得刚刚好,快到酉时了,想必二小姐的肚子也该饿了吧。”
婢女向床边走近几分,轻手轻脚地将半掩的床帐系好。呆坐在床上的凤九卿瞪圆了眼,看着婢女在自己面前忙来忙去。这婢女她认得,名叫彩霞,也是她房中的使唤丫头。凤氏一族被抄斩时,彩霞也被连座,成了刽子手刀下的一缕亡魂。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莫非这是一场梦?死人也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