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雅父女到场,周韩盛一眼便看见了,眼睛一亮,不由得策马迎了上去。 “岳父!小雅!”
他媳妇今日是真好看,周韩盛一眼看过去,就有些挪不开眼睛了。 他眼睛里的惊喜太过于明显与灼热,即便一向来大方的赵黎雅也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乘人不备悄悄瞪了他一眼。 周韩盛呵呵的笑,他媳妇儿瞪他也这么好看,英气勃勃、英姿飒爽,总之,就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周韩盛心里美滋滋的,满面笑容下马,向赵镶抱拳弯腰行礼。 赵镶点点头,看了赵黎雅一眼笑呵呵道:“老夫今日把阿雅交给你了,进了猎场小心一些,你要护好她周全。”
“岳父放心,有小胥在,小雅肯定很安全!”
“嗯!”
赵镶满意点头,与他闲话几句,又叮嘱交代了赵黎雅一番,于是便走了。 他自然不会进围猎场,他今日需伴驾。 所有人都知道,赵镶一家子流放岭南的时候,理国公府的老太太便派人跟赵家解除了婚约。 这件事理国公府虽然做的比较低调,但是,他们之所以与赵家退亲,为的就是与赵家撇清关系以免被连累到,那么,自然不可能真的完全隐瞒着所有人。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因此,两家解除婚约,京城里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赵家被流放,两家已经不是门当户对了,解除婚约天经地义,没有人会觉得哪里不对。 即便有些人家不齿理国公府的做法,但是,也不会说什么。 没想到,几年之后,赵镶他们又回来了! 赵家人这一回来,其实不少人家是暗戳戳的躲在暗处等着看热闹的,看看理国公府和赵家如何收场。 没想到,理国公竟然命世子帮赵家收拾宅院,大家都把这当做是理国公府的赔礼道歉的诚意。 毕竟理国公与赵镶的关系一向来是不错的,当年退亲也是理国公府老太太做的主、那时候理国公在外地办差根本就一无所知,那么现在他主动修复关系,赵镶不拒绝,那也很正常。 同朝为官嘛,和气为上,哪儿能整天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结城死仇? 但是,没有人觉得这两家会重续婚约。 也没有人觉得两家的关系会回到当初。 赵镶一向来疼爱女儿,女儿受过此等羞辱,他怎么可能再次答应将女儿嫁过去? 再者,二皇子殿下一派的人可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暗示过,赵镶这次回京之后,是站在二皇子那一边的。 而对于理国公府来说,赵家大小姐到底沾了个流放的身份,流放这么多年,天知道在岭南发生过什么事儿,名声早已不清白了,早已不是真正的千金贵女、京城大家闺秀了,她又哪里还配得上理国公府的世子爷? 直到今天...... 在这围场之中,理国公府世子爷当众恭恭敬敬的向赵镶施礼拜见,口称:“岳父!”
,赵镶的女儿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笑意盈盈的站在理国公府世子爷身边,显然,两个人很熟悉! “轰!”
的一下,这事儿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他们两家不是退亲了吗?怎么又——” “是啊!赵家这才回京多久啊,两家什么时候又把婚约给续上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啊!”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两家的做派可真正叫人看不明白了。”
“怪不得理国公世子爷去给赵家打扫宅院、还替他们将以前的下人赎回去呢,原来如此。”
“唉......” 事情自然瞒不过二皇子和颜贵妃。 颜贵妃一听这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伴驾的二皇子更是怒不可遏。 当赵镶慢悠悠的来到皇上跟前时,二皇子目中含怒冷冷的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看到赵镶优雅从容依旧,仿佛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仿佛他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本就脾性不算好的二皇子哪儿受得了这种刺激? 二皇子盯着赵镶冷笑:“赵大人与理国公府又喜结连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当着皇上的面,二皇子这满含怒气、咄咄逼人的质问其实很不合规矩体统,但他一向来受宠,哪儿会在意这种细节?皇上也不会跟他计较。 赵镶道:“回殿下,臣的女儿与理国公府世子的婚约从未解除。”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二皇子快气死了,周家与太子是外家,周韩盛是太子的嫡亲表弟,赵镶如果真的有心投向自己,就绝对不能再有这门婚约。 而他居然根本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件事! 他这是什么意思! “赵大人,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二皇子更气了,怒气冲天。 赵镶微微蹙眉,略有不悦:“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家的婚约不是人尽皆知吗?再说了,就算不知,这也是我们两家的事,与旁人无干,殿下想让臣说什么?殿下对臣的怒意,臣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
“你!”
二皇子狠狠瞪他,快气炸了。 皇上听了赵镶这番话,也有些察觉到了,忍不住也道:“陌儿,好好说话。”
皇上一向来看重赵镶,当初流放赵镶有一半的原因是气极冲动,当然,这里头有二皇子的推波助澜。事后他也有些后悔,但金口玉言不可能轻易更改,再者他也想给赵镶一个教训,因此便真的流放了。 但之后后悔的情绪从未消失。 而赵镶回来之后,依旧风度翩翩、沉稳内敛,对他愈加恭敬,皇上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甚至还有点儿欣慰和隐隐的骄傲:不愧是他看重的人,即便流放了,依旧不折不弯、稳重从容,单单这一份风华气度,就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问起在岭南如何过的,赵镶就更说的绘声绘色了,书院、航运、带着当地发家致富......虽然大部分事情都是他闺女和义子他们去做的,但这份功劳却并不适合放在他们身上,况且赵镶又需要这份功劳有用处,少不得便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