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柯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拒绝。 现在正是吴悠心情好的时候,对自己才那么好说话。要是自己连这个都拒绝了,恐怕他们又要吵起来了。 虽然他并不怕跟吴悠打架,可现在到底不是寻常时候。调查南淮侯的事情比较重要,与吴悠打架的事情得往后排排。 说起来,吴悠这个人竟然这么好收买,江夫人递给他的木盒都还没仔细算算到底价值几何呢,就这样乐呵乐呵的。 早知道这样子,他出发前便应该让李第多备一点钱,对着吴悠就是一通撒,啥麻烦都没有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迫于无奈要给吴悠钱,余柯心里就是一顿不爽,这个方案直接丢弃。 余柯的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表情却没有丝毫起伏,就这样慢慢向花小二走去。 内力从丹田的内源中涌出,轻轻一提便将花小二提了起来,就像是提着一只小猫咪一样。 “我要将他带到周师叔的船上去问,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余柯语气冷淡地向吴悠说道,“如果你要来,便自己问周师叔可不可以上他的船。”
吴悠倒是一幅死脸不要的样子,笑着对周浩衍问道:“周师叔,可还方便?”
周浩衍面带微笑。道一声:“善” 吴悠朝着他拱了拱手,然后跟着余柯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吴悠对于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唯有对着余柯没啥好脾气。 想来是因为自小的时候便被师门前辈拿来跟这个青帘山的天才弟子对比吧! “这个青帘山的什么余柯真的如此厉害?那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他打败,然后再跟他交朋友!”
小时候的自己是这么自信地跟师父说的,毕竟他也是别人口中的“青玄剑宗的天才弟子”! 他生来便强! 至于后来为什么自己没能跟这个两把刀成为好朋友,除了自己第一次跟他打架就输了以外……更重要的是自己发现自己跟余柯完全就是一对相反的人。 两人在外界看来,都是这几十年来江湖上少见的江湖才俊。 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两个,很多行为方式是完全相反的,不论是对练武的态度,还是与别人的相处! 才不是因为第一次打架就输了呢! 江夫人见终于将这群大爷们请走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肚子却突然微微一疼。 这个小家伙,踢得是越来越厉害了,一定是个男孩,跟自家汉子一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江大刀见自家夫人站在原地突然躬身,还以为是大动干戈,动了胎气,马上跑上前去搀扶住自家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江大刀慌张喊道。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还不快扶夫人进房间休息!”
江大刀对着身边几个丫鬟吼道,显然是极为在乎自家这位夫人。 “喊什么喊,本来没毛病的,都要被你喊出毛病了!”
江夫人对着江大刀的耳朵就是一个麻花扭。 “夫人,轻点轻点,疼疼疼!”
江大刀一个驰骋安城水界的霸主,在自家婆娘面前,活像是一个小媳妇,委屈巴巴的。 江夫人无奈一笑,将扭着江大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 谁叫自己当初就是看中这个憨汉子呢,自作自受了呗。 只是一念及在整座扬州地界上空缓缓成型的风暴,不禁又是长叹一口气,这一次,龙叹渊能不能安全度过,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江大刀边揉自己被扭的火辣辣疼的耳朵,边问江夫人。 “你呀!”
江夫人看到江大刀这副模样,一时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右手玉指对着江大刀的额头戳戳点点,。 要我怎么说你好,这些年来,你一个人是怎么打理龙叹渊的,这么傻!”
江大刀嘿嘿一笑,“这不是我老江天生好福气,找到你这么一个好媳妇呢,这些年来,龙叹渊才能越来越好!”
江夫人被江大刀这句话气得又是一笑,只是见自家汉子这副模样,一时间要生气也没处撒。 她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四周的小弟们。 “从今日起,龙叹渊封门,一年内不接任何生意。所有人,不得外出,若是有要事一定要出去,必须登记,说明自身原因!”
江大刀也不去质疑夫人的决策,直接对着众小弟吼道:“听清楚了吗?!”
众小弟纷纷低头。道:“清楚!”
他们从来不会质问大嫂的决定,因为事实证明,大嫂的决策永远是正确的,不听大嫂话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葬身何处了。 江夫人仰天叹了一口气,天上的白云逐渐消散,乌云被狂风吹送着向前走,将天空遮上一层黑幕。 “大雨将至!”
…… 余柯众人已经走出龙叹渊的大门外,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顺利一点。 起码没有受到龙叹渊的阻拦嘛……应该是没有吧? 自己当时好像就是跟吴悠打着架,龙叹渊的许多人便都瘫坐在地上。 花小二还是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小猫咪一样,被余柯提着走,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还反抗个啥啊,自己连他们家的船夫都打不过,这又多来了几个人,自己怎么逃? 吴悠将怀中的精致木盒取了出来,两手并用,咔哒一声,便将这个木盒打开。 “嚯,好家伙,差点闪瞎我的眼!”
吴悠说话间,忙用手遮住双眼。 “不愧是安城地界的漕帮,出手就是阔绰,竟然送了如此珍贵的东西!”
吴悠将木盒中的一个小物件取出,是一个古朴玉佩。 “这东西,很值钱吗?”
余柯走在前面,头也不转的问道。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别看这是一枚小小的玉佩,拿去天宝阁卖掉,至少值一千五百两!”
吴悠对着余柯比了个手势,不无骄傲地说道。 余柯面不改色,径直向前走去,这东西,送给师妹应该也不错啊! 吴悠则是慢悠悠地将玉佩放回木盒中,口中碎碎念道:“这个一千五百两,那个家伙值五千两,六千五百两的喝酒钱,啧啧啧!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