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的小缝隙看去,只能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依稀能够看到最里面躺了个人,林知意掏出匕首正想撬开封死的窗户时耳朵里听到脚步声。她瞬间跳上院子里的树,很快就看到面容陌生的下人端着白粥走进来,捂着嘴走到东墙小洞处将碗放到那里,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屋子周围。就像里面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正当这个下人即将跑出院子时,脖子突然被鞭子缠住,随即一个大力将他扯了回去。“啊!”
他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他慌乱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初韵收回鞭子,将院子门关上走回到林知意面前。“你,你们要干什么?”
小厮慌张的看着面前的人。林知意转了转匕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别怕,我是好人。”
小厮:“……”你看你这架势像是好人吗?但他不敢吐槽,缩了缩脖子,害怕的看着林知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自然会放你走。”
林知意把玩着匕首,意思很明显,如果不如实回答,那么就直接送你走。小厮忙不迭的点头。“这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
小厮害怕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屋子,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知道这里面的人在这儿关了一段时间了,府里的人都不愿意靠近这里。”
“昨天好像不是你给他送饭,那个人呢?”
小厮犹豫了一下,忌惮的看着林知意的匕首,眼神飘忽道:“奴才不知道。”
林知意眼神一凉,下一刻只听嗖的一声,匕首脱手而出直接扎穿了小厮的耳朵。“啊,救命啊。”
“闭嘴,不然弄死你!”
初韵声音冷漠,宛如厉鬼。小厮满手是血的捂住耳朵,惊恐的看着林知意,连忙道:“大侠饶命,我说,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大侠放过奴才的命吧。”
“在装傻,下次扎穿的就是你的脖子。”
林知意目光幽冷,她不想浪费时间,这个不配合,那就杀了找下一个,总能找到听话的。“奴才知道了。”
小厮被林知意浑身的杀气镇住,不敢在耍小聪明,更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其实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每隔三天就会有给里面送饭的人失踪,然后郑师爷就会找新的人来送饭,而且一天只能来两次,一次是上午,一次是半夜。”
“奴才也是听说的,这里面的人有病,会传染。”
所以他才会将饭放到那里转身就跑。小厮说完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奴才现在能走了吗?其他的真的都不知道了。”
林知意看着小厮,下一刻从怀里掏出一粒药递给他,声音冷淡:“吃掉。”
小厮不敢问,赶紧接过来吃掉,充满希望的看着林知意,现在自己能走了吗?“你刚刚吃的是百肠散,剧毒,毒发时肠穿肚烂,痛不欲生。”
林知意微微一笑,殊不知这笑容落在小厮眼里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想活吗?”
林知意垂眸看着面容煞白的小厮。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小厮听到这话眼里燃起希望来,连忙点头,“想,奴才想。”
“从今天开始一切听我的,我会每天派人给你送解药,另外,今天的事情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林知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厮,小厮连忙爬到林知意脚边,谄媚的道:“主子放心,奴才从此就是主子的人。绝无二心!”
“很好,滚吧。”
林知意满意了,看着小厮屁滚尿流的逃走挑了挑眉。“阁下到底是谁?咳咳咳咳咳……咳咳。”
里面再次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听声音,男人似乎站在了门口。林知意走到门边,沉声道:“你病了,是瘟疫吗?”
孟轻舟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喉咙中涌起一抹腥甜来。“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他咳的话都说不完整,隐约间,林知意闻到了血腥味儿,她面色不变,沉声道:“我是大夫,我能救你。”
“不……咳咳……你还是走吧,我已经没救了,咳咳。”
孟轻舟靠在门上,喘息声清晰可见,他没说错,他已经病了好多天了,他不信外面的人能治好他。林知意声音冷了下来,“这座城里不止你一个人得了瘟疫吧?你现在还能留在孟府,你是孟江的什么人?”
“一个本该死去的罪人,咳咳咳。”
孟轻舟低声道:“你走吧,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他们?”
林知意眉头一皱,直觉告诉她里面男人口中的他们才是临县百姓失踪的原因。可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里面的人都不在说一句话。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呼吸声,林知意几乎怀疑对方已经死了。无奈之下,林知意只好先离开。城门口。百姓十分有秩序的在排队领粥,昨天打开的城门也没有关上,就像一个定心丸一般放在那里,倒是没有人在闹事。江将军看到这井然有序的一幕,粗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来。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只见规规矩矩领粥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倒在地上,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只见那人唇色发白,双眼紧闭。周围百姓哗然,反应过来后迅速离开了那里,只剩下那个男子倒在地上。江将军立马带着随行大夫过去,陈大夫刚一碰到那个男子,郑师爷带了好几个官兵冲过来,见到陈大夫把脉的画面脸色一变。“江将军,我们大人要小的把这个人带走。”
江滨可看不上郑师爷,他冷声道:“本将军只听王爷的命令,想把人带走,就去跟王爷说。”
郑师爷眼里闪过焦急之色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就想把人带走,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银甲军手里抢的到人的。“去找大人!”
郑师爷转身就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墨司南比那个七皇子难缠多了。他一走,陈大夫就抬起头来,“将军,此人染上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