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撤掉后宫佳丽三千！他向她许诺过，六宫无妃！扶慎想必是，也想起了先前和卫如宓说过的话，捏着柳条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你今日哪怕是打死我，皇太后向我许诺过的，妃位一定会空着，绝不给旁人，我也不会叫其他人做你的妃！我恨不得杀光所有你在乎的人，这样才快活！”

宁几凡知道卫月蓝有些话，是故意为了刺激扶慎，她如此撕破了脸皮，是因为心中实在憎恶宁风，而扶慎又偏偏对宁风念念不忘。宁风克死了卫如宓，克死了宁宗，借她们二人之手，杀了宁茵芝，和他们实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她却在想，卫月蓝进宫和太皇太后商议条件，竟然向太皇太后讨了妃位，何尝不是存有私心？卫月蓝知道，她应当是不会说出借尸还魂这件事的，所以便有恃无恐，和她争抢妃位吗？这便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吗？她心痛卫月蓝被打，更痛的是，她竟然能做出和自己亲姐姐争抢夫君的事来！她难受到，脑子里一阵发空，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三小姐没事吧？”

黄岐察觉到她的异状，立刻低声问了一句。宁几凡努力憋着眼眶里的泪，朝黄岐摆了摆手。她宁愿自己没有来求情，可看到卫月蓝这浑身血迹斑斑的模样，又实在恨铁不成钢。“主子……”时安见她脸色不对，猜她大约是因为卫月蓝说的一些话，被伤到了，正要说，不管卫月蓝了，扶她回去休息，扶慎忽然沉声笑了起来。“宁几凡。”

他抬起头来，扫了宁几凡一眼，眼眶通红。宁几凡紧抿着唇，勉强朝扶慎笑了下，又轻声回道，“王爷……”“你听见了吧？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你方才是想替她求情吗？”

扶慎不等她说话，自己又开口道。“本王看着如宓的面子上，让府上的下人，尊称她一声姑娘。本王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可你也听见了，她分明也是把你当做了敌人。”

“今日本王不罚你，你却得感激她，你也犯了错，不过和她比起来，只是包庇纵容，却算不上什么了。”

“本王希望你以后能引以为戒，宁风的事，此后谁都不允许再妄议一句！还有，如宓已经走了，本王也不想任何人，在本王面前再提她一句，用她做挡箭牌，你们全都不配！”

宁几凡听他沉声说着，眼泪终是止不住了。她轻轻吸了下鼻子，转身的同时，又低声问了扶慎一句，“若是宁风陪在你身边，你便能快乐了吗？你便不会想着卫如宓了吗？”

也许会吧，又也许不会，卫如宓会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疤。可宁风还是活着的人，宁风若是真的也走了，他却没有伸手去拉她一把，那他余生，只会更加痛苦。“滚。”

他闭着眼睛，轻声吐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