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字不是“是”，而是“司”。“他喝醉了。”

说着，祁玄胤就喊来了夜风，“把安王送回去。”

“是。”

夜风动作熟练地驾起祁承天，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直接扛着人就走了出去。偌大的湖中，凉亭里就只剩司妘和祁玄胤两人。联想到祁承天刚才说的那句话，祁玄胤突然觉得，他或许应该加快一点进程。“司妘，过来。”

祁玄胤拍了一下自己旁边座位。司妘乖巧地坐了过去。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紧张，倒也不是害怕他，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你可知，你又欠了本王的，一匣子黄金。”

一说到“欠”，司妘的脸就微微泛红，像是水蜜桃似的，粉粉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上一次，他便是问了她要如何还。想到上次的情景，司妘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只得弱弱道：“王爷，我会慢慢还的。”

“嗯？你怎么还？”

祁玄胤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粉红的脸。“我可以把银子存下来，一点一点还，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能还清的……”越说到最后，她的底气就越不足。那可是一匣子黄金，不是一匣子银子！将军府固然是有，但那不是她的，是将军府的，她不能够私人挪用。一时半会，她确实还不清，但是几年下来，也还是可以的。祁玄胤凑近了些，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锁定在她的脸上。熟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司妘的脸越发红，红得像番茄。她的呼吸，又忍不住急促起来，一急，她就乱，一乱，她就下意识地憋气。到最后，差点把自己憋得窒息，只好别扭地别过脸，微微喘着气。祁玄胤低笑了一声，“你这般，好像本王要吃了你似的。”

她越是娇羞，就越是挑战他的定力。司妘红着脸慌乱地站起来，她心跳得好快，快到连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她在他面前这般，让她羞涩到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王爷，我……我要去驯马了……”说着，她急忙站了起来。偏偏祁玄胤的椅子拉得很开，以至于从他身后走不过去，她又羞得想快点走开，于是也没叫他挪位置。料想着他前面约莫一米宽的距离，足够她顺利通过。谁知走得慌忙，没注意脚下有块地板长了青苔。她才刚踩上去，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猛的往后一滑！不偏不倚，正摔在祁玄胤的怀里！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祁玄胤想护着她，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这一抱，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轰！”

如同一记响雷在脑海炸开，司妘整个人都傻了！她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如同被吸进了黑色的漩涡般，她竟忘了自己的处境。祁玄胤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她连他浓密漆黑的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他张脸，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她挪不开眼睛。好看到她的心跳仍旧在疯狂地“怦怦”直跳。看着她完全入了迷的样子，祁玄胤不禁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地戏谑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要把自己还给本王？”

“嗯？什么？不是！不是不是……”司妘猛的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大腿上，顿时羞得她想坐起来。可她只感到那只压在她腰间的大手用了敬，她根本就站不起来。慌得她又是用手撑着桌子，又是用手攀着他的肩膀借力，奈何她的腰被他紧紧箍住，动弹不得。祁玄胤隐忍地闭了闭眼睛，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眸子似乎是有一团火焰在跃动。他按着她的腰，嗓音低哑地道：“司妘，乖一点，别乱动。”

他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她的娇羞，在他看来无疑是极具诱惑的。司妘顿时吓得不敢再乱动。抬眼看着他，大大的眼睛疑惑不已，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胸膛。糯糯道：“王爷，你可以放开我么？”

“乖，让本王抱一会。”

祁玄胤的嗓音低沉沙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旁，似是在蛊惑她一般。司妘乖乖地僵着身子不敢动，她的心快到像是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身上淡淡的荷香包裹着她，很是好闻，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似乎……并不排斥他碰她？“司妘……”祁玄胤隐忍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大手顺着她的腰，缓缓向上，来到她的背。他的手很大，很烫，隔着衣裳，似是会烫伤她似的。司妘如同被猎手盯住的小鹿，整个人不知所措又不敢乱动。她只知道她整个人变得软软酥酥的，那只大手拂过的背，有一种很神奇麻麻痒痒的感觉。“王爷……”司妘仰着脸，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可怜又诱人。“嗯。”

祁玄胤应了一声，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的脸。按理说，他定力极好，不至于失控。但祁承天的话，成功地压垮了他的定力，他无法接受皇上将司妘指婚给祁承天。可眼前这个软软糯糯的团子，到底是情窦未开，甚至连她自己的心思都不懂。还得他循循善诱。“司妘，告诉本王，你为何总是帮本王？”

从他初见她的那时起，她便一直在帮他，如今更是成为胤王府的驯马师。这其中，她是什么情愫？司妘迷蒙的眸子一下子清澈起来，认真地思考着如何回答。她本就秉着补偿的心，想把欠祁玄胤的属于祁玄胤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她是在为自己赎罪……仅仅是赎罪……吗？直觉告诉她，好像又不只是这样，司妘疑惑了。祁玄胤仍是不肯放过她，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问：“司妘，你可是心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