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碧迟被砸，一下子被点燃了导火索！冲着人群就骂：“是谁！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你们这些低三下四的卑贱的人也敢这样对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啪叽！”

又是一只臭鸡蛋狠狠砸中司碧迟的嘴角。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司碧迟嘴巴和鼻子，当时就熏得她吐了起来。“呕……你们……呕！”

“砸她！砸这对母女！”

“到死都不知悔改，还敢骂我们！砸！砸死她们！”

“就是啊！这个司碧迟尤其不要脸！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受害者！砸多几个臭鸡蛋熏醒她！砸啊！”

“砸！砸！砸她们！”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剩菜残羹臭鸡蛋，尽数砸向了江氏和司碧迟！那些手里没有剩菜残羹的人，还拿起旁边人的砸！砸完了就回家拿！拿了再回来砸！一边砸一边劈头盖脸地骂她们！直到所有人都发泄完了心里的怨气，这才渐渐停了。这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那些人也就陆陆续续地回家吃晚饭。剩下的三两个人朝江氏和司碧迟吐了唾沫，又骂了一通，解气之后便各自离开。街上接连亮起来的灯光无法直射街角，笼罩这个街角的，只有昏暗微弱的光线。江氏和司碧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脸上头上，到处挂着剩菜残羹和臭鸡蛋液。这些臭味混合在一起，比垃圾堆还要臭。司妘站在她们面前，身上的衣裳干净得一尘不染。和地上满是污垢的江氏母女相比，对比强烈。江氏奄奄一息，不用抬头也知道站在前面的人就是司妘。“小……小贱蹄子……满意了吧？我……我真是小看了你，我竟不知你背后偷偷调查的动作那么快……要是我早知道……当年就该趁你还小的时候，杀了你……”“司碧迟不是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吗？”

司妘嘴角从始至终都挂着一丝冷笑，她早就已经被司碧迟杀死了。不过是上天可怜她，让她重生了而已。“嗤……”江氏嗤笑了一声，“迟儿雇佣八步毒蛇竟然都杀不死你……你这小贱蹄子，命可真硬……真是贱啊！你那个下贱的娘也是命硬，按理说，一天就该毒死她了，可她竟然硬生生熬了三天三夜……哈哈哈哈……”一想到玉芝死时的痛苦，她心里就痛快！司妘眸光一冷，走过去就一脚踩断了江氏的手！“我娘岂是你这种人能骂的？”

“嘶……”江氏痛得直抽冷气，她还想骂两句，“贱……啊！”

司妘又是一脚踩断了她另外一只手！这下，江氏彻底痛得晕了过去。司妘冷冷地抽回脚，睨向司碧迟怨毒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杀了她！“司碧迟，我没想到你对杀了我这件事，如此执着，哪怕是现在，都恨不得杀了我。”

前世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司妘……”司碧迟瞪着司妘，“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是吗？”

司妘挑眉，不屑地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痛苦，因为，这将是你今后最舒服的时刻。”

司碧迟仍抬着头，眼神狠毒，“你别嚣张……你不过是赢了我这一次，只要我还没死，死的人就会是你……”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让司妘好好活着！是司妘，害得落到这般境地！害得她被一群贱民围着唾骂！扔剩菜残羹臭鸡蛋！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司妘一手造成的！司妘扯出一丝笑来，那笑容，宛若地狱走出来的罗刹。看得司碧迟浑身起鸡皮疙瘩，寒毛直竖，警惕地盯着司妘。“你……司妘！你想干什么！”

“你都说要杀了我，我岂能让你太痛快？”

司妘缓缓说着，抬起了脚，狠狠地踩在司碧迟的手臂上。“吧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司碧迟的手臂硬生生被踩断！“啊！！”

司碧迟痛苦地哀嚎着。阴暗的角落，昏暗的光线，她的哀嚎声阴森恐怖。过往的人听了，忍不住加快脚步走过，看都不看一眼。纵使有的人看了，也只是对着那阴暗的角落嗤笑一声。昔日高高在上总以欺负人为乐的将军府二小姐司碧迟，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该！活该！痛快！一连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原本司碧迟还能用手撑着地面，现在只能趴在地上。她的两只手，分别断了两截骨头。用力在的痛处碾压后，司妘收回了脚，冷声道：“司碧迟，你这叫罪有应得。”

前世，司碧迟就是这样折磨她的。“司妘……你会后悔今天的……你、你知不知道我……我背后那人是谁？”

司碧迟气若游丝地说着，她敢这么说，就是因为肯定那人不会不管她。“你说的是襄王吧？”

司妘勾唇一笑。自从八步毒蛇刺杀她一事起，她就已经知道了司碧迟和襄王勾结在一块。但襄王……可不是一个心善的人，这人心机极其深沉，为人极其狂妄冷漠。“你、你竟然知道……”司碧迟圆目微睁，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既然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襄王，那你就应该知道今日害了我，襄王……一定不会放、放过你！”

对！她的襄王一定会为她报仇的！襄王那么爱她，一定会愤怒至极，杀了司妘！周身的痛让司碧迟连说话都费劲，说几句就得喘一下。司妘蹲了下来，玩味地看着司碧迟。即使在昏暗的环境里，她的眼睛也清澈明亮，隐约能看见微弱闪亮的光。她到底该说司碧迟天真呢？还是该说司碧迟傻呢？那可是襄王，手下的眼线多得很，今日司碧迟出了这样的事，襄王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襄王却一直都没有现身，若是襄王现身，江氏和司碧迟，绝对不会这么惨。“司碧迟，你说，你心心念念的襄王，为何今日没有来救你？”

司碧迟一怔。突然反应过来，是了，襄王曾经说过，为了她的安全，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她。那、那今日……司妘看着司碧迟脸上的猜疑惊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起身从昏暗中走出，走进灯火通明的街道。阴暗的角落里，只躺着浑身恶臭的江氏和司碧迟。远远看去，就像是两条巨大肥硕的蛆虫。司碧迟越想，越觉得心如死灰，她的襄王为什么没有来救她？他不是说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她吗？人呢？保护她的人在哪里呢？她在将军府被打的时候，没人救她。她在这里被扔臭鸡蛋的时候，也没人救她。可司妘每一次有难，却总是有人救她！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司碧迟死死地盯着满是污垢的地面，她的襄王为什么不救她？难道……他不要她了？不！不可能！他亲口说了，他很爱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还说，会让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会把司妘的人头捧到她的面前！兴许是司碧迟想得太入迷了，她竟然模糊之中，看见襄王正朝她而来……“王爷……”“碧迟。”

人影逐渐走近，祁承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司碧迟面前。司碧迟猛地睁大了眼睛，“王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