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坏事心情大畅,骆君摇愉快地将谢承佑暂时抛在了脑后,迈着轻快的脚步往树林深处走去。从外边小路走容易撞到去而复返的车夫,还是绕绕路比较保险一些。 骆君摇愉快地在穿过整片树林沿着山脚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方向感极好,只要沿着这山脚线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到安澜书院通往城门口的大道上。 说不定还能顺便搭个便车什么的。 “这林子深处怎么连个鸟儿都没有?”
骆君摇有些疑惑地低喃道。 刚才在外面可是还时不时听到鸟儿鸣叫的声音啊。 突然骆君摇脚下一顿,鼻翼轻轻动了动,“有血腥味。”
她刚刚没沾上血啊。 四下看了看,骆君摇低下了头。 就在她脚尖前方不到一寸的地方,枯叶上有两滴尚未干涸的暗红。 骆君摇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飞快地捡起枯叶然后闪到了一棵树后面。 伸手摸了摸那枯叶,鼻子微微动了下。 血迹? 而且不是鸟兽的血迹,是人血! 原本还有几分懒散娇俏的少女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而锐利,她顺着刚才那地方一路往前看去,只看到了一地凌乱的足迹。 再往前十几步,转过山坳果然看到两具躺倒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穿着灰色的衣衫,一个被一刀封喉,一个心口多了一个血洞。 可见下手的人十分干脆利落。 穿越还没两天呢,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骆君摇抱着胳膊思索着:当成没看见呢,还是当成没看见呢? 远处隐隐传来金属击打的声音,骆君摇知道那必是有人在打斗。 “我不是多管闲事,我就是随便看一眼……” 骆君摇在心中喃喃道,身体已经飞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而去了。 树林深处,茂密的阔叶树荫遮蔽了本就暗淡的光线,让这一方天地显得有些阴暗幽冷。 两个灰衣男子正站在山坡下,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跟前距离他们不过几步远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衣衫,在幽暗的光线下越发衬得他整个人高大挺拔。 他站在一颗树下,只能影影绰绰看到那显得尤为深邃俊挺的轮廓。 男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剑锋清寒,有血水正顺着剑锋无声滴落在地上的腐叶上。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衣着跟那两个灰衣男子并无二致。 “谢衍,你不必虚张声势!”
终于,一个灰衣男子扯着有些发紧的嗓音道:“这一路你被袭击九次,身上至少有十三处伤,你早就无力再战了!”
被叫做谢衍的男人抬眼,眸中寒意湛然。 他沉声道:“你试试。”
对面的人并没有轻举妄动,显然…他们并不敢试。 此处距离皇城只有一步之遥了,这是他们仅剩的机会。 一旦让谢衍踏入皇城,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此这一次必须万无一失! 而他们身后倒下的那些人,都是之前“试试”的结果。 但是同样,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消耗在这里。 这地方距离皇城太近了,随时有可能被发现。 两个灰衣男人对视了一眼,似在交换意见。 最终,两人依然决定只能破釜沉舟一试。 他们没有退路,杀不了谢衍回去他们也得死! 同时紧了紧手中的武器,两人眼底闪过狠意。 骆君摇趴在山坡上一处下凹的灌木丛后面,听到谢衍两个字不由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谢衍这个名字,即便是曾经的骆君摇不学无识也依然还是如雷贯耳的。 因为他是当今的摄政王,楚王殿下。 同时,还是谢承佑的“父亲”。 身为谢承佑的忠实“舔狗”,她怎么能不知道谢承佑的父王叫什么名字呢? 眼看着那两人眼中凶光毕现,骆君摇在心中叹了口气:我可真是个善良的好人,万一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在那两人同时举刀的时候,骆君摇拉开了随身带出来的弹弓。 “嗖!”
骆君摇虽然没有奢侈到用金丸的地步,但这铜弹丸也是骆家为二姑娘特制的。 之前打谢承佑她还手下留情了,否则谢承佑绝不可能自己走着离开,而是被人抬着走的。 “什么人?!”
这声音自然引起了下面的人注意,其中一人举刀去挡。 骆君摇在打出一颗弹丸的同时就已经就地一滚翻到了旁边,再一次拉开了弹弓。 同时,站在树下一直没有动作的谢衍突然抬手。 幽暗的空间里寒光乍现,带出一道暗红的血影。 瞬间斩杀一人,谢衍没有片刻停留挥剑向另外一人。 那人再也顾不得躲在暗处的骆君摇,连忙回身挥刀砍向谢衍。 下一刻,腿弯一阵剧痛。 一颗弹丸打中了他的左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左腿一弯,控制不住地向下跪去。 谢衍一剑砍在了他的刀锋上,那把刀立刻缺了个口子。 灰衣男人只觉虎口剧痛,瞬间血流如注。 谢衍轻哼一声,长剑斜扫过去。 灰衣男人避过了再次袭来的弹丸,下一刻他握刀的手被长剑连同小臂一起砍断了。 灰衣人惨叫一声,狼狈地手脚并用往后退,想要避开谢衍的长剑。 谢衍并没有斩草除根,依然提着剑站在树下,只是微微侧身目光看向了身侧山坡上的灌木丛。 灰衣人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战胜了任务失败后将会面临的惩罚,见谢衍没有继续动手根本不敢多想,踉跄地站起身来连丢在一边的刀和断臂都顾不得,转身就往后奔逃而去。 谢衍目光依然落在灌木丛上,手中长剑往前一掷,长剑脱手而出钉在了那逃走的灰衣人背心。 “……” 骆君摇透过灌木丛望着那双深沉冷峻的眼眸,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巨型猛兽盯上了一般,一时竟然有些不敢动弹。 他受了重伤,我悄悄走掉他追不上我。 那两个灰衣人高度紧张所以没看出来,骆君摇作为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 谢衍站在树下不动不是他轻视对手或者想要装逼,而是他身受重伤必须靠着身后的树支撑,否则根本就站不住。 **叔叔说:做好事不留名。 诗仙太白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骆君摇悄悄往后缩了缩,退到下面的人绝对看不到自己的地方。 正要转身溜走只听下面扑通一声,她再回头看原本还站着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