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瑾瑜进来的时候并未走进殿中，而是在殿门口，不知何时，殿门已经让宫人给关了，而季瑾瑜后退了几步，就直接靠在了殿门上，退无可退。季瑾瑜只得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内心深处响起了警惕，感觉有种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长孙屹川看着面前的小宫女，心里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一般，又痒又烦躁，偏偏对面的人却是一点都不自知，他甚至连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不愿意去深究，只是假装冷着脸，用一双寒眸紧紧地小宫女那双大眼睛。那双眼睛如夜空的星星一般闪耀，在那中心，映着自己的影子。长孙屹川这一刻突然想让这双眼睛里面以后都是自己的影子，也只有自己的影子。不自觉地，便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那眼睑。就连同他说出去的话，都有点微微的沙哑，“瑾瑜……”长孙屹川突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季瑾瑜，不似主子唤奴婢，也不似以往的每一次对话，这一声地唤，仿佛包含了许多，又好像压制了什么，还夹杂了不明显的情欲。“轰”一声，季瑾瑜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仿佛呼之欲出，可是就在自己将要看清、将要明白的时候，又退回了迷雾中。那种感觉可不好受。但是看到长孙屹川伸过来、即将碰到自己的手，季瑾瑜本能地挡了回去，“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清晰明朗的声音，打破了殿中诡异又暧昧的气愤，也惊醒了长孙屹川，看到自己即将碰到侧脸、却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长孙屹川快速地缩了回去，他也不愿意去想，自己这瞬间是怎么了，仿佛变得不认识自己了。想来一定是最近事多，又加上这个小宫女胆儿太肥，给气的！对的，一定是这样！“咳咳……什么事！”

长孙屹川佯装咳嗽了两声，然后故意扬着语调、提高了嗓音问到。“回陛下，是关于才人娘娘和腹中的皇嗣！”

季瑾瑜恭敬地说道，由于低着头，所以没看到长孙屹川眉头又皱了一下。又是才人娘娘？长孙屹川心里当然不舒服，来圣宸宫不应该首先问一下自己怎么样的么？“你这个宫女，来到了圣宸宫，不应该首先问一下朕的安么？”

心里越想越气，长孙屹川便直接问出了口。可是问出口了，长孙屹川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了，怎么能要一个小宫女问安呢？要来的问安，那算怎么回事呢？这么一想，长孙屹川心里更加郁闷了。季瑾瑜听到长孙屹川的话，也是一愣——今日的皇帝怎么有点……矫情？想来，能够隐忍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常人不懂的想法？季瑾瑜面上不显，抬手、弯腰、低头、行礼，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奴婢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吧！说说，你刚刚要禀报的何事？”

看着小宫女恭顺的模样，长孙屹川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这样才对么，这样，才是一个小宫女该有的样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