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哥说的对。”
夏青山也咬牙切齿,“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更何况,柳殊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来自滨城的小工匠,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被大叔公看中,点为夏知雪的未婚夫。”
夏青山和夏非凡相视了一眼。两人都是热血方刚的青年人,自然受不了这委屈。不止这两人,刚刚受到了委屈的夏家青年人,一个个都凑在了一起了。夏家的长辈看在眼内,神色平静。并无阻止之意。“既然夏知雪也认为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就将这场游戏进行到底吧。”
夏隆峰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声,随即目光瞥了一眼的办公室,“柳殊能赢下这场赌约,完全是因为我们都猜错了霍铭刚的意思,与柳殊有何干系?柳殊眼光狭窄,呈一时之乐,必然要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样,霍铭刚的选择,对我们夏家的总体大势是好的,现在的问题还是一样,如何将夏知雪手中的权利,剥夺掉。”
夏隆川压低着声音,“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黄家的身上,老五老六的仓库藏品丢失,已经说明了问题。”
几人纷纷点头。青年人有青年人的想法,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计划。柳殊则在办公室继续喝茶。夏知雪看他一眼,“你就不怕这群家伙跟你秋后算账吗?”
“怕就能轻饶他们了吗?”
柳殊微笑,“他们也总该不会因为我怕就放过我吧。”
“哼,柳殊,不用怕,从现在开始,我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你。”
夏知鸣振声道。“那倒不用。”
柳殊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夏齐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柳殊。老爷子钦点的人,夏齐楠并不知道柳殊的真正底细。可这些天来,夏齐楠一直在观察柳殊。从夏家遭遇黄家打压的那一刻开始,夏家所有的转机,都是柳殊带来的。柳殊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包括黄家的二号人物黄星灿,都屡屡遭到了柳殊的打脸。联想柳殊的背景,区区一个滨城走出来的小工匠,置身这样的大海浪潮之中,正常来说,早就被拍打得不像人样。可偏偏,柳殊安然无恙。这家伙不简单。夏齐楠再看一眼女儿夏知雪,他知道,以女儿的聪慧,也早该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当局者迷,夏知雪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很难去想象,如今羊城正掀起的风暴,柳殊置身其中,他极有可能,就是主导者。中午时分。金沙岛,一栋普通别墅内。刺鼻的中药味充斥着整个房子。刘康源看着碗中那热腾腾的中药,神情闪过了一阵迟疑。这是柳殊开的单子。兴许是内心怀有误会柳殊的愧疚之意,刘康源走了好几家药店,才将单方的药买齐了。可现在,这刺鼻无比的药味,让刘康源有点发怵了。“刘老头,你说这药……副作用大吗?”
姚锦富在一旁,不禁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也看了单方,其中有几味药,单独拿出来,是带有毒性的。刘康源想了想,开口说道,“曾有老医师说过,我体内旧疾,需要刚猛之药才能冲破,破而后立。”
“可那位老医生,最终也没敢给你出单子啊。”
姚锦富看着这碗药,“因为你的身体也很虚,过刚的话,很有可能直接就一命呜呼,罢了罢了,我还是不建议你服用,风险太大了。”
刘康源也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刘康源忽然拿起了这一碗热腾腾的中药,仰头咕噜地吞下了。“药都熬好了,不喝上一碗,我自己都觉得吃亏。”
刘康源一抹嘴角的药水,嘿地一笑。“你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动。”
姚锦富摇头,突然地,盯着刘康源。刘康源的身子仿佛在冒烟,趔趄了几下,跌坐在了地上,同时,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刘老头!”
姚锦富大惊失色地冲了上去,扶助了刘康源。刘康源呆滞着不动,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刚刚自己吐出来的那一滩鲜血,“这口黑血堵在老夫身上三十年了,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啊。”
姚锦富震惊了,猛然瞥了过去。果然,刘康源刚刚吐的那一口血中,蕴含着漆黑可怕的光泽。“那小子的药,有效?”
姚锦富激动了。“有效。”
刘康源面容泛着红光,“真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居然在临近黄土的时候,遇到贵人了。”
“明天看见柳殊,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二老自然不知道,昨夜已经是柳殊住在金沙岛的最后一晚了。金沙岛唯一的一座王品别墅,已经被柳殊卖掉了。下午下班,柳殊从古楼走出来。四羊方尊的修复工作,已经到了后期,柳殊自信,明天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将工作完成。夏家的四羊方尊,能够如期出现在展览会。只是,让柳殊有点想不明白的是,五天的展览会,已经过去了两天。叶家那边,居然还没有一丝丝的动静。难道说,叶世豪根本没打算让唐绞胎瓷出现在这一次的展览会上?“柳大师。”
一道声音从柳殊的身后响起来。柳殊回头,“梁主任。”
梁邵鼎走过来,“柳大师也正好下班吗?走,我请客。”
梁邵鼎的心情极佳。柳殊还是谢绝了,他还要去找新房子。梁邵鼎闻言,不禁开口,“柳大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古楼里面的度假别墅里。”
柳殊一怔。羊城古楼,在博物馆的后方,而古楼之后,是一处幽静的公园。公园里面的临湖别墅,居然也是古楼的地盘?梁邵鼎的一句话,柳殊不仅仅解决了新房子的问题,还找了处算是非常心仪的住处,柳殊的心情也大好,当即答应了梁邵鼎,一起吃饭。天色渐暗。梁邵鼎带着柳殊前往一栋临湖别墅,熟悉一下环境,随即再一次走出古楼。不远处,一辆车内,有人盯着柳殊,同时拿着手机,冷冷地开口说道,“柳殊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地中海男人,大概就是柳殊说的那位在古楼的朋友吧。”
“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