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过招,柳殊居然对他的太极有了很大的了解。要是每天都当柳殊的陪练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天,柳殊就能破了他的太极防御。接近百招的时候,柳殊率先停下。“累了,休息一下。”
柳殊摆摆手,“君前辈的防守太强了,我破不了。”
两人在湖边的草丛随性坐下。“你和南方武者盟会之间有点不愉快。”
君易山直接开门见山,看了一眼柳殊,“老夫虽然已经退休下来,但是,还是有能力了解一下,我相信,南方武者盟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柳殊微笑,“那就多谢君前辈了。”
脸上笑眯眯。柳殊心里,并没有完全相信君易山。他只是第二次见君易山。柳殊不可能两次见面就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更何况还是敌方阵营。君易山看不出柳殊的小心思,看柳殊的神情,以为柳殊已经和南方武者盟会达成了和解。双方之间,本来就没有很大的恩怨。源头在于来自北方武者盟会的黎逅运。“柳殊,我们不如约好,每天一个小时,在这里练功?”
君易山想要治好柳殊的懒癌。“能够每天和君前辈一起练功,那简直就是我的荣幸。”
柳殊感叹,“但是,这几天有了新的任务,我要修复一批重要的文物,恐怕,没有办法和君前辈一起练功……下次一定。”
先是表达出感恩,再是道出了难处,最后留下了希冀。柳殊的回答,没有毛病。君易山本来还想说什么,柳殊当即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武学只是我的副业,文物修复工作,才是我的主业。”
君易山的面容在轻微地扯动,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柳殊这种话说出来,太容易挨揍了。要不是柳殊也是一名元气宗师,君易山都忍不住想要教育小辈了。好不容易打发了君易山,柳殊回到别墅房间,打算睡个回笼觉。今天的羊城商界,必定不会平静,但是,这一切,由庞星尘在主持大局,柳殊并不太过关注。只要夏知雪没事,那就够了。以粤省商界在南方商界的底蕴,柳殊相信,庞星尘能够打赢这一战。躺在床上,查阅手机上的消息。一悲和尚有留言,昨天半夜,已经成功给范公子送去了一份贺礼,范公子听了他一个晚上的大慈悲经。柳殊不禁脑补一下,为范公子默哀三秒钟。柳殊也随即给一悲和尚回了个电话。“范天弘身边有元气宗师,昨晚那件事后,他一定会增加防备,你别再出手了。”
柳殊叮嘱。尽管一悲和尚来自雷光寺,但是,极怒之下的范公子,如果抓住了一悲和尚,未必会放过他。刚刚挂断了电话。柳殊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机,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还没有起床呢,又要请我吃饭吗?”
柳殊笑吟吟地接通了李牧笛的电话。李牧笛也是单刀直入,“柳殊,昨天晚上,你观察到什么了吗?”
昨晚的蓝洋大酒店盛会,李牧笛本一心在观察庞星尘周边的情况,却没想到,庞星尘直接开局放大招,宣布了夏知雪加入粤省商会,并且,代表粤省商会,向金沙商会开战。毫无疑问,这则消息不仅仅引爆全场,还炸裂了整个羊城乃至粤省商圈。从昨夜开始,羊城商圈,一场巨大的风暴在席卷。可这些都不是李牧笛关心的事情。这些动荡,影响不了她的天殊基金会。李牧笛只想知道,昨天晚上,粤省商会的神秘会长,她们天殊基金会的老大,究竟有没有到场。李牧笛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求助于柳殊。柳殊沉吟了一会,“庞老先生昨天晚上,眼神和另外的两位副会长有过多次交流,也看了几眼他右边的几张桌子,具体来说,我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发现。”
李牧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将希望寄予给柳殊,但是,李牧笛同样清楚,想要观察庞老先生,找到天殊基金会的创始人,机会同样微乎其微。“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
柳殊说道,“小雪加入了粤省商会,我和粤省商会之间,应该会有更多的接触,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柳殊继续使用拖字诀。李牧笛也不怀疑什么,“那就辛苦你了……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原来这个电话不是请吃饭的。柳殊叹息摇头。不过也好。李牧笛这个女生,太过聪明了。柳殊赶紧和她接触太多的话,会直接成为她的对象。准确的说,是怀疑对象。连续接了几个电话,柳殊也没有心思再睡回笼觉。简单洗漱后,柳殊透过窗口,看见湖边的君易山还在打坐。柳殊迅速离开,通过古楼的后门,进入羊城古楼。“柳大师。”
这一路,不少人都热情主动,尊敬地打招呼。柳殊在古楼,确实有种家的感觉。但是,同时,柳殊也察觉到,今天的这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还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感觉。柳殊心里带着疑问,来到了梁邵鼎的办公室前。门是开着的,出于礼貌,柳殊还是先敲敲门。梁邵鼎抬起头,旋即手忙脚乱,将桌面上的文件收起。随后抬起头,强笑一声,“柳大师,进来坐。”
柳殊坐在梁邵鼎的对面,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梁邵鼎似乎不想让他看到的文件,想到这一路走来旁人的眼神,柳殊不禁问,“梁主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邵鼎略微迟疑。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音,还有愤怒的声音,“太过分了,这些媒体一整天究竟在胡扯什么?柳大师什么时候耍大牌了?居然还给柳大师扣上为一己之私,漠视文明传承的帽子!”
声音一边响起一边走这边过来。梁邵鼎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办公室门口,一道身影出现。杨阳韦怒不可遏,“梁主任,这几家媒体报社,我们一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呃,柳大师,你怎么也在。”
杨阳韦看见了柳殊,急忙收了声音。梁邵鼎目光落在柳殊的身上,见柳殊的神情如常,知道这件事也瞒不过柳殊了,当即是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影响柳大师的心情,我们古楼处理这件事也就罢了,可现在……”梁邵鼎瞪了一眼杨阳韦。杨阳韦一副无辜的样子。梁邵鼎继而说道,“今天早上,羊城五六家的媒体报社,同时报道了一个新闻,用词,语气都极为尖锐,直接点名道姓,抨击羊城古楼柳殊,为了一己之私,拒绝皖城文物局的盛情相邀,共同修复重要文物,文中还提到,你和羊城夏家的关系,指责你已经沉浸于酒醉金迷贪享生活中,漠视了文明的传承,在成名之后,拒绝继续成为一名优秀的文物修复者等等。”
梁邵鼎索性将刚才藏起来的文件资料,拿出来给柳殊。都是各家媒体的报道。“怎么会这么多?”
杨阳韦脱口而出。梁邵鼎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只是羊城这三五家媒体报道,能够掀起什么风浪?凡事要看源头,柳大师被扣上大帽的源头,在于皖城,皖城媒体界对柳大师展开了铺天盖地的指责。”
“凭什么?”
杨阳韦眉宇掀起,神情顿时阴沉下来,“我明白了,一切都是皖城文物局在背后搞的小动作,目的,就是逼迫柳大师,前往皖城,帮助他们,修复《青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