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但他并不觉得生气,甚至有些新奇。她眼里烧着两簇火,看着他时,让他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压住她的后脑勺,没忍住亲了下去。盛眠皱眉,撇开了脑袋。“傅总今晚要第四次吗?”
他看到她冷淡的脸,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点闷。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没开窗的原因,他觉得喘不过气。盛眠缓缓将人推开,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画。“三千万,我帮傅总补。”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傅燕城。而盛眠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傅燕城有的是钱,他既然愿意用钱来弥补,那能多拿就多拿。她不会清高的说自己不要,毕竟她缺钱。何况几千万对于傅燕城来说,九牛一毛。傅燕城看出了她今晚不对劲儿,真要现在就来第四次,只怕要把人逼急了。“嗯,那就三千万。”
盛眠也就将自己带来的颜料一一摆了出来,又去浴室里盛了水。傅燕城看到她在浴室进进出出的忙碌,也就坐在了沙发上。盛眠站在这幅画前,稍稍琢磨了一下,便开始动笔。而傅燕城这个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她工作时的脸。她的脸本就小,此刻眉眼都是认真,绷得紧紧的。脖颈漂亮修长,身材前凸后翘。他的视线一一扫过,最后又转回她的脸上。身上火热难耐,他怀疑自己今晚是不是被下了药。因为盛眠忙于画画,不搭理他,他只有去洗了一个冷水澡。出来时,看到她正好将自己的发丝别在耳朵后,大概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所以伸了伸腰。她穿的西装不够长,伸腰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漂亮的腰窝清晰可见。傅燕城才刚平息完出来,看到这一幕,低骂了一声,直接走近,将她往怀里一抱。毫不犹豫的吻住。“唔!”
盛眠挣扎着要下来,“还有一点儿就要收尾了!”
“明早起来画。”
“傅总。”
她的脸色极为认真,“我觉得要是上了那张床,就没有早上了。”
傅燕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以一种严肃认真的口吻,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盛眠也就顺势从他的怀里落下,继续把收尾工作做完。傅燕城重新坐回沙发上,安安静静的阖眼,第一次有种难耐的煎熬。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水,喝了一口降温,又没忍住看她。她的短发真是看不够。盛眠没有管他,画完之后,认认真真的清洗画笔,画盘。盥洗池内的水都变成了五颜六色,她又细细的擦拭自己的沾了颜料的指尖。等把东西都清洗好,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傅燕城站在那幅画前,眉宇间毫不掩饰他的欣赏。盛眠把画具都放进包里,不忘了提醒他。“三千万。”
傅燕城看到她已经走到了门口,也就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去洗澡。”
这是对她说的话。盛眠浑身一僵,傅燕城的身上还是只围着那条浴巾,线条分布特别好看。她没说话,沉默的放下包,进入了浴室。热水淋到身上,在蒙蒙的雾气中,他看到傅燕城走了进来,从身后把她抱着。盛眠这一刻有种荒诞感,她真想告诉他,她就是他不屑一顾的那个老婆,是他昨天刚刚撇下的女人。但是这一切有意义么?要是让他以为她是隐瞒身份故意接近,那就得不偿失了。何况她有什么底气觉得傅燕城知道了真相不会发火,不会牵连其他人?就因为两人睡过几次?人家一次承诺都没有说过,她就盲目的相信自己的魅力。这完全就是悲剧的开始。而且就算他说了承诺,她也不会相信。男人床上的话,还不如几句狗叫好听。最初瞒着他,只是担心他因为被欺骗而愤怒,找盛家的麻烦。现在只是她自己觉得没什么意思。等拿到离婚协议,她要去国外进修画画,跟着师傅一起,天南海北的找灵感,而不是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她并不期待自己是傅燕城的例外,所以她觉得一个身份没什么必要。恍惚间,整个人都被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