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妩媚,李素梅一身白袍在晚风中猎响,显得正气而威严。 身后是以玉秀为首的一众正甲堂弟子。 正甲堂在一扫初选赛的失利后,以三人入围的优异成绩,重新找到了自信和荣誉,也变得更加团结激昂。 如果是以前,李素梅或许不会出手,为了武堂里一个小灵渣去得罪炼器坊的人,怎么说都不是不划算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林家! 但现在不一样,白一朵是正甲堂的入围弟子,置之不理,对武堂荣誉不益,甚至会让自己的弟子们寒心。 只见李素梅走进人群,蔑视的扫过一圈,言道:“白一朵是我内院正甲武堂弟子,我刚才听谁说,要把他碎尸万段?”
林老三脸色一沉,左右看了看,干涩的咽了咽喉咙, 上前一步抱拳迎拜,林老三愤然说道:“李长教,你内院弟子强抢我林家族女,十恶不赦,他还强夺了我的诛天算、将我重伤。”
“噢?是吗!”
李素梅瞥一眼白一朵,倒不相信这小子有这能耐。 “据我所知,白一朵与我弟子玉秀情投意好,你家那位族女有何姿色,能让白一朵顾此失彼,愚蠢至此?”
听闻此言,玉秀矫躯一怔,忙拽了拽李素梅衣袍:“长教,你在说什么呢!”
李素梅蕴着一抹微笑,微微倾身,贴着玉秀耳畔道:“不用害羞,我都看到了、所有三堂弟子也都看到了!”
玉秀有一点懵,眨巴眨巴眼睛问:“什……什么?看到什么了?”
而人群外,一袭红裙的少女轻抿薄唇,秀眉蹙起,一种不舒服的情绪莫名的升腾。 杜泽平忽然有点慌,这还怎么搪塞?这不是为难他杜助攻吗! “额……,灵儿,白兄不是这种人,一定是误会!”
杜灵儿撇过脸瞪着哥哥,秀丽的眸子里冰刀纵横。 杜泽平抓了抓脖子,强行解释说:“至少我相信白兄不会强抢民女,至于玉秀……” 这时,人群中一个大饼脸激愤怒斥:“白一朵,你这个挖墙脚的,我王铁柱与你恩断义绝!”
“……” 说罢,王铁柱看一眼女神玉秀,瘪了瘪嘴,悲伤的掩面奔去,伤心欲绝。 李素梅蹙了蹙眉,无奈叹息:“哎!爱情真的很残酷呀!”
天空闪过一道白光,疾风卷动落叶,一声桀骜的笑声划破苍穹。 紧随着,一位灰袍老者踏空而来,手中转动两枚铁球,铁球摩擦发出噼里啪啦的释电声。 “哈哈哈,丫头,想为白一朵出头?”
林霄钦翩然而落,傲视一圈,目光缓缓的落在李素梅身上。 不削的冷哼一声,林霄钦背起手来,掌中铁球缓缓转动,给那傲然的身姿更添了一份睥睨的威严气势。 “林家老祖?”
李素梅凤眸一眯,下意识的攥紧手中长剑。 “哼!”
林霄钦蔑视的看去一眼,手指一曲,森白灵气裹挟劲风,将白一朵一把吸了过去。 白一朵大惊失色,慌乱大喊:“李长教,快救我……” 李素梅有些犹豫,直到玉秀浅声催促,这才暗自咬牙,拔出长剑飞身一跃。 “住手!”
“想与我动手?哼!不自量力~!”
林霄钦抛出铁球,铁球自空中碰撞,噼里啪啦,一股强霸的劲风之力扫荡四野 见此,李素梅面色一凝,正要拿剑去挡,忽然一道黑色长影霹雳而过,直接弹飞了一颗铁球;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闪现,另一枚铁球直接被白光切成两半,分崩离析。 李素梅惊惶之下左右看去,不由心头一喜。 “素梅师妹,打架这种事,怎么不叫上为兄呢!”
苏文钢话音一落,龙九胜捧腹笑道:“钢子,你才吐完一升血,素梅师妹是考虑你身体抱恙,不忍叨扰。”
李素梅长长的输了口气,抱拳一拜:“多谢二位师兄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
龙九胜一甩袖袍,说道:“白一朵这小子虽然不讨老夫喜欢,但怎么说也是内院弟子,我龙老九不可坐视不理。”
苏文钢行至李素梅跟前,轻揽了揽后者矫躯,一脸温柔的说:“素梅师妹,你的弟子就是为兄弟子,我苏文钢最护短,怎会让外人欺凌自家弟子?”
李素梅心怀感激,但还是侧了侧身,与前者拉来距离。 “多谢苏师兄!”
说罢,李素梅目光凶厉的看向林家老祖,夺前一步:“林霄钦,尊你是前辈,今日之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你可以走了!”
“真要是动起手来,尽管你有筑基后期的强横实力,我师兄妹三人,也毫不惧你。”
林霄钦脸色微沉,犀利的目光扫过仨人,露出一丝凝重神态。 今天或许可以与之一战,可一旦战败,林家威严将不复存在。 林霄钦是行事谨慎之人,更是看中声誉之人,冒险的事,他需要谨慎权衡。 但事已至此,此时退缩,会不会太没面子? 一时间,林霄钦陷入两难,进退维谷。 战,会有战败的风险,日后林家还要面对内院三堂为敌。 不战,又没有合适的台阶救场,他林霄钦可是要面子的。 就在两方僵持之际,忽然的,一群打着火把的壮硕队伍疾步走来, 队伍的中央,四个弟子抬着一顶坐椅,座椅之上仰坐着一个满身横肉的大胖子。 “坊主!?”
孙大奎,眼前一亮,丢掉铁锤跪地便拜:“弟子孙大奎,拜见坊主。”
炼器坊是灵源宗势力范围内最大的灵械坊市,坊主孙仲右更是到了筑基大圆满的恐怖实力,加上炼器坊多年经营,坊内高手云集,也算是威慑一方。 即便是宗门长老,在谈及炼器坊的时候都要礼遇三分。 见是炼器坊坊主,三位长教面面相觑,目中蕴起凝重。 林家老祖却如获激助,脸上一喜,豪情相迎:“哈哈哈,原来是坊主,哦不,亲家……” 抬椅摇摇晃晃,在人群中央落稳,四名台夫这才擦一把脸颊的汗珠,捏捏酸麻的肩膀。 坊主孙仲右慵懒的伸展臂膀,打了个哈气。 孙大奎连忙凑上前去,哈要点背道:“叔父,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在外孙大奎需尊称一声坊主大人,私下,叔侄俩更多以族亲相称,尽管并无实质血缘。 “听说内院这几年越来越肆意妄为,不把我们这些外院的修真家族放在眼里。”
孙仲右显然有备而来,借此契机,想寻内院一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