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害怕林观意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恼意,而后,便再次开了口。她红着眼,楚楚可怜:“姐姐,你是不是怪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姐姐,对不起,我可以把娘和母亲都还给你的,姐姐,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王文卿和方娟也有些怵,但是一听到林疏桐的话,两人又开始发作了。“林观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梳桐才是我的女儿,你不过是臭水沟里的一条臭虫,别想着和梳桐比。”
王文卿指着林观意骂,眼里满是不屑。方娟也摇着头,一脸不认同:“观意,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事错不在梳桐,你怎么能如此不辨是非,我真后悔把你养大。”
“娘,母亲,你们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林疏桐哭着说。林疏桐这一哭,两个当娘的立刻就心疼上了。“梳桐,你说什么呢?是林观意这人性子养歪了,与你无关。”
“梳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林观意这么欺负。”
何其可笑!她们的话,与林观意脑海中的记忆成功融合在了一起。“林观意,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只会给我们林家蒙羞,要是知道我十月怀胎生出来是你这样的肮脏玩意,我早早就一碗堕胎药打了去。”
“林观意,你也配和梳桐比?她是九天凤凰,而你只是臭水沟里发臭发烂的垃圾。”
林观意曾经不懂。为何方娟如此爱林疏桐,王文卿却将她这个亲生女儿视作洪水猛兽。逼她替嫁,在她逃婚后,将她抓回来,与她断绝关系,在万人面前折辱,将她浸猪笼沉塘。而这所有一切,只得到王文卿笑得畅意的一句“死得好。”
林观意九死一生活下来后,林家于她而言,除了仇人,别无其他。死前,她最恨的便是没有杀了这些人。林观意的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她慢慢地往前走。一旁的铜镜中,照出了林观意此刻的模样。身着嫁衣,头戴凤冠,带着诡异的微笑,还有那双眼睛,红得渗人。而就在下一秒——林观意猛然拽过了王文卿身上的披帛,直接缠绕着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了四个字。杀了她们!“啊!救……唔。”
王文卿被扼住了喉咙,双手开始奋力地去拍打挣扎。“疯了,疯了。”
方娟惊恐地大喊:“来人,快来人啊!林观意杀人了。”
丫鬟们也有些懵,这会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去拉林观意。林观意被迫分出一只手。披帛虽然还缠在王文卿的脖颈上,不得挣脱,但她也得以喘息。“林观意你疯了吗?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王文卿气得大骂。林观意压根不搭理她。一手拽着披帛,控制住王文卿,一边击退上前的丫鬟。丫鬟们虽然人多,但是也不知道林观意会什么邪术,林观意只是在她们身体上随便点了几下,她们就感觉到浑身疼痛,倒在地上打滚。屋内只剩下林疏桐和方娟还完好地站着。林观意“啧”了一声。可惜,她手上此刻没有银针,只能暂时利用穴位,给这些丫鬟们一点苦头,要是有银针,那可就是一针一命了。林观意也有些茫然。她并非从小学医,是后来与盛启宴相识后,得其相助,才学了一身的好本事,自那之后,她身边从不离银针。银针可救人,也可杀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的银针消失不见。不过,无妨。她的目标,也不是这群无辜的丫鬟。林观意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林疏桐和方娟。两人一个激灵。“来……来人,救命啊!”
方娟吓得都有些结巴了,一边喊一边就要跑出去。然而才刚到门口,林观意嗤笑一声,随手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往前猛地一掷。金簪的准头精准无比。直接穿过方娟的发髻,最后刺入了方娟面前的那道门中。在金簪刺入门中的同时,方娟的发髻也直接散乱下来。方娟只觉得整个脖颈都有些凉凉的,一个哆嗦,就直接跌坐在地。林疏桐这会吓得也开始浑身颤抖起来。“林……林观意,你要做什么?”
林疏桐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林观意,身体发颤。林观意的视线落在了门口的金簪上,开口:“杀了她,我放你走。”
林疏桐瞪大了眼睛:“你……你疯了。”
林观意“嗤”了一声,拽了一把手上的披帛,将王文卿带到自己身前,随后,猛地拽紧。“呃……”王文卿一直骂骂咧咧的,这会披帛猛然拽紧,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林观意也断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眼看着王文卿的眼珠子已经翻白。林观意还颇有兴致地提醒了一句:“等她死了,下一个就到你了。”
“林疏桐,你的时间可不多。”
林观意说。林疏桐浑身颤抖。她的视线往门口扫去,期望有救兵来到。可之前她们为了故意数落林观意,早就把周边的人全部都给撤掉了,现在……眼看着王文卿马上就要没气。下一个,就是她了。林观意已经疯了,根本就不能用常理去考虑。林疏桐害怕得不行,但她没有太多时间了。她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拔下了金簪,握在了手中。方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林观意则是轻轻嗤笑了一声,见林疏桐暂时没有动作,又故意紧了紧手中的动作。王文卿没剩下几口气了。林疏桐闭上了眼,眼看着就要冲上去——“林观意,你要在齐王府杀人?”
盛启宴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兴味。林观意愣住。她看向了门口,手下下意识地松了动作。王文卿开始拼命地喘气。林疏桐也像是找到了什么救星似得,哭着同盛启宴告状:“世子,姐姐她疯了,她要杀了我们!世子,救救我们。”
“滚!”
林观意猛然出声。林疏桐愣了一下,还想继续开口,林观意冷冰冰的视线就扫了过来:“不想死,立刻滚。”
想到刚才的事,林疏桐吓得又是一个激灵。盛启宴也完全没有要帮林疏桐三人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林观意。他现在心里可震惊了。他娶的这个世子妃到底是什么品种啊,大婚之夜弑母,玩这么大!要不是这是在齐王府,他都想搬个桌子来看戏。不行,忍住,要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