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景德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林太傅点了出来。起因是有御史参了林太傅和林礼甄一本。参两人管家不严,虐待小辈,家风不严。浩浩荡荡写了一大堆。“这简直是丢尽了我们文人风骨!皇上,林太傅作为文官之首,本该以身作则。”
林礼甄反驳:“皇上,这只是家中小事,是母女姊妹间有了些误会,哪里有王大人说得这般严重。”
王御史嗤笑:“此事往小看,是太傅家中小事,可往大了看,若是让天下文人误解,自以为是长辈,就随意污蔑、虐打晚辈,这种风气一旦流传出去,那于国而言,乃是大忌!”
“水积能穿石,何况林太傅乃是文官之首,天下文人表率,多少文人以太傅行事作则为榜样?再者,此事一旦传出去,这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文人?又如何让百姓相信这群文人为官还能为百姓做主?”
林礼甄还想反驳,林太傅却看得更明白。他直接认了罪:“皇上,是老臣治家不严,闹出了这种笑话,老臣请皇上降罪重惩。”
景德帝看着林太傅,笑呵呵地:“太傅此言严重了,林家千金错换一事,本就不能与常情而论。”
林太傅可不觉得景德帝会偏向他。“老臣惭愧,辜负皇上一片信任。”
林太傅不说旁的,就一个劲认错。景德帝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油条”,一边看向文武百官:“王爱卿说得有理,但太傅为我朝也贡献颇多,诸位爱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于是,文武百官就此事开始商议起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齐王世子妃虽是林家女,但并未养在林家,如今看来,为母的,不将女儿当亲女,做女儿的也不想认这个母亲,既如此,倒不如遂了两方的心愿。”
“不妥。这世上哪有让父母断绝关系的道理?林家处事虽不妥,但不至于此。”
“如何不妥?若不断绝关系,谁能保证林家日后不会再以长辈身份去欺压齐王世子妃?当然,林太傅,下官知道太傅心性,自然做不出此事,但天下百姓怕是不一定会谅解。”
“是啊,此计虽然不妥,但细细想来,林家未曾养过齐王世子妃,未曾做到做父母的责任,如今划清界限,倒也能理解。”
“何况,这也是受害者齐王世子妃提出的唯一心愿,既然想要补偿,自然是拿她所需要的去补偿,赏些对方无关紧要的东西,又如何说得上是补偿?”
“……”文武百官各执己言。景德帝是有备而来,林家又的确有错在先,这事,很快就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