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风大,到了冬天会更加受不住。雪花膏啥的,向晚也买了几盒。自家和肖家的都包含在内。走出供销社几步后,向晚停了停。到底折了回去。给向老爷子,向老太太也买了两身儿。至于向二板和张秀梅。向晚并没有买张秀梅孕早期也算是过了,能不为向二板考虑吗?要说,这家庭关系不和谐的最大弊端是什么?就是明明什么都不想管。可还是会顾念着仅有的亲情血脉。不得不付出。回到家,向晚紧赶慢赶。终于在正中午的时候,给庞飞送来了卤肉。并且,提前拿出一百块给了庞飞。“天气冷了,该添的衣服添上。”
庞飞非不要,向晚给他塞到了担子里。她知道庞飞不缺钱。但一想到庞雀,总是心有不忍。回去的路上,向晚想起来肖烈。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遇到危险。到底是什么任务,居然去了这么久。连个消息也没有……而被向晚挂在心尖上的肖烈,现在正在去往京都的路上。张队长这次,给他安排的是运送机密文件。说白了,就是保护张队长,让机密文件,顺利抵达京都。张队长可是说了,这次任务要是顺利完成。他能得到整整两千块的报酬!他承认,这笔钱,很吸引他。然,真正吸引他的,其实还是任务本身。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因此,下达任务的那一刻,他就在心里对向晚说了无数句对不起。半个月,他是肯定回不来的。最少也要一个月。眼看就要到京都了,肖烈没有任何要询问文件的打算,也并不曾放松过半点。一张脸,全程就跟有人欠了他钱似的。又黑又臭。别说是普通的路人,就是张队长都有点怵。再加上肖烈一头利落的短寸,健壮不好惹的体格子。他们这一路,根本就就没有不开眼的敢上来触霉头。这还是在肖烈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因此,张队长对肖烈,更是高看了几分。一路上,两人日夜兼程,也是挺辛苦的。张队长拍了拍肖烈肩膀,道,“肖烈啊,你小子,倒不必这样过分紧张。”
肖烈笔直的腰身并未松懈,只笑看着对面的张队长。“您说笑了,我本来就是一副臭脸相。”
张队长似笑非笑,“哦?我怎么看着,你对向晚同志,就总是笑脸相待?”
听到向晚的名字,肖烈的五官都不知不觉温和下来。“瞧瞧瞧瞧,只是听到名字,你小子都能笑出来。”
肖烈无辜道,“有吗?”
那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还有吗?现在的年轻人啊~两手伏在两人中间的支架上,张队长语气一下就变得认真起来。“肖烈啊,向晚同志,可是个好同志。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肖烈从来没有跟张队长说过他和向晚的事。因此,一听张队长这样说。肖烈大长腿端正,咳了好几声才问,“张队长,你咋知道的?”
张队长哈哈大笑起来,“头一次见向晚,我就知道了,你小子,看人家姑娘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肖烈眨了下眼睛,靠在靠背上,“有那么明显吗?”
他都不知道是啥时候呢。张队长伸出食指点了点桌子,“有这样的好姑娘,你可要惜福。”
肖烈天生一副桃花相。要不是背着强奸犯的恶名,指定能迷倒一大片的大姑娘小媳妇。他日一旦沉冤,向晚可有的忙了。肖烈心想,哪会不惜福呢?向晚于他,可不单单是喜欢的姑娘。他是他黑暗时的一束光。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分开一秒钟的心头宝。是他的媳妇儿啊~“张队长,您就等着瞧吧。”
花一样的承诺,谁不会说?他不想在人前说些空话。他早就决定好了,除非向晚真的厌恶他至极。否则,他会一辈子都站在向晚后背。只要她肯转身,自己随时都在。给了张队长这句话,肖烈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两个小时后,哐当哐当的绿皮火车,终于稳步驶停。走出车站,张队长正抬手准备叫人力车。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缓缓停在身前。现在的京都,没有公交车,也没有的士,很多京都人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一些人力车几乎成为主力。只有少数先富起来的,还有国家级元首级别人物,才有专车(桑塔纳)接送。因次,看到桑塔纳的这一刻。别说肖烈,就是张队长也有点懵。肖烈让张队长站在自己身后,警惕地后退。此时,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司机走下来。国字脸上,带着些许戏谑和轻慢。“请问,你是肖烈同志吗?”
肖烈眉眼一挑,并不应答。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看向张队长。张队长微微摇头。他可没有跟上面说过肖烈。他也疑惑着呢。这可是京都。肖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退伍兵。到底是怎么被对方知道的?正疑惑着,司机又开口了,这次,语气还算正常。“张队长,文件已经带来了吧,我这就带你去叶首长家。”
一听是叶首长,张队长这才放松了戒备,热情地跟司机握手。“原来是叶首长的专职司机,请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是冒昧了。”
又跟肖烈小声解释,“这次的文件,确实是要交到叶首长的手里的。咱们上车吧,见到了叶首长,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肖烈这才跟着张队长上车,但心里,一直都存着警戒。这个司机,对他的态度很有问题。桑塔纳带着他们,走过了天安门,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驶进了一个小胡同。最后,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门前。司机先对张队长道,“张队长,叶首长屋里等着您。请您这边跟我来。”
说完,鼻子皱了皱,“至于肖烈同志,还请在外稍候。”
肖烈愣住,退出了门槛。他解开领口,很是随意地,将手指关节按的咔咔响。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啊!”
司机多看了肖烈一眼,鄙夷地哼了哼。肖烈却是轻轻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要不是对方是首长的司机,他何需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