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种子给他们再种一轮?这可是关于性命的大事,他岂敢随便。想着这些,老村长咬咬牙总算狠下心来,道:“我这就去劝说乡亲们延迟春耕。”
老村长终究相信了罗秋韵的话,诚如罗秋韵她自己说的,散布谣言对她而言一点好处也没有,可她却找上门来,为的是什么?自己身为村长,又岂能输给一个弱女子。罗秋韵目送老村长离开,尽管已经说服了他老人家帮忙,但是面对众多的乡亲,她却没把握每一个人都会相信自己说的,而那些不相信的人,只要倒春寒一来,便可预见他们凄惨的未来。从老村长家出来,罗秋韵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田地里收集更多的证据,结果全都表明她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天立,明日你走一趟县衙,把这封信交给永安县令,至于怎么做,就看他了。”
罗秋韵回到家,犹豫了许久才动笔写下一封信交给罗天立保管。“姐,你有几分把握?今年真有倒春寒么?”
罗天立虽然天天上学堂,但对于罗秋韵近日的奇怪举动还是了解的,不过,他和其他人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害怕我连累你?”
罗秋韵忽然问了句。罗天立当场摇摇头,表明立场说:“怎么会,姐做什么我身为弟弟的都要支持,大不了被下狱,被流放,我都奉陪。”
“傻孩子。”
罗秋韵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却是十分感动的。“天立,姐不会让你被我连累下狱或者流放的,这件事我现在有九成九的把握,一定会有倒春寒出现,只是如今相信的人并不多,但愿永安知县不会令咱们失望。”
“姐,是不是师太以前教了你什么?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
罗天立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情已经不似往常那边迷糊了,会提到罗秋韵经常拿她当挡箭牌的师太也很正常。“教了不少呢,以后姐再慢慢告诉你,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习的,特别是你选择走仕途这条路。”
罗秋韵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罗天立认真的点点头,应了声道:“嗯,姐,我会努力学的,师太她真是大能人。”
罗秋韵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等罗天立走后,司徒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面带不解道:“你说的那件事有几分把握?可知道万一不对,这散布谣言的罪名并不轻。”
“你在担心我?”
罗秋韵挑眉看了一眼司徒浩,觉得此人今天的反应有些怪异。“算是吧,毕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罗家待了这么久,我……”司徒浩耸耸肩,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今日怪异的行为。“哦,谢谢,不过,我应该有九成的把握,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此获罪。”
罗秋韵道。司徒浩听罢,不知为何,居然真相信了。“好,我知道了,便是你猜得不对,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
司徒浩说。罗秋韵笑了笑,并不说话。许久,相顾无言的二人竟默契地笑了。“晚了,回房休息,安!”
罗秋韵说。司徒浩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过,他却没有立即入睡。“九成把握吗?那好,我便相信你这一次。”
司徒浩喃喃自语,随后挥一挥手,便见一名黑衣人刷的一下出现在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暗卫单膝跪在他面前。司徒浩淡淡道一句,“去,将这封信交给皇兄,还有,替我叮嘱一下永安县令,让他留意罗家的消息,照做。”
“诺。”
黑影接过信,躬身告退。前后加起来也就几息的功夫,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第二日,永安县令如期接到了罗天立给他送过来的信,尽管还不清楚里面的内容,但因为昨夜的遭遇,今日对待罗天立的态度热情中更是添了几分恭敬。也难怪他会如此,任谁半夜睡着了,忽然有人拿着亲王级别的印记过来警告自己要按照某某某说的话照做,他也会跟长安县令一个表现,甚至更夸张也说不准。何况,这个亲王并不是一般的亲王,而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手握朝廷三分之一兵权,又颇得皇帝信任,太后宠爱……罗家居然跟逍遥王爷有关系,难怪一而再地接到封赏,当然,永安县令并不知道,罗家受到皇帝赏赐并不是司徒浩的功劳,而是齐鸣齐大少在后面捣鬼。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顶多是怀疑齐家也在向罗家示好……鉴于永安县令过度热情的表现,反倒是让罗天立感到不解,尤其是对方无意说漏嘴那一句话,“不管信里面罗秋韵提到什么事,我都会照做。”
要知道那时候永安县令还没看信上的内容,他怎么肯定自己一定会照做?这也太诡异了吧?罗天立自然不会相信永安县令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回去以后,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知了罗秋韵,弄得罗秋韵也跟那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天立,你确定永安县令是这么说的?会不会有人在帮助我们?也不对啊,你可有将信封拆开?”
罗秋韵问。罗天立摇摇头,回应说,“没有,姐,我昨天晚上拿了你的信就一直贴身藏着,今日直接就交到县令大人手上了,中途连过一下人手的事情都没发生。”
“这就奇怪了,是谁在背后帮我们?”
罗秋韵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不出有哪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