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永安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永安县里出了一位县主,她是罗家大小姐——罗秋韵。自此,十里八乡有点声望的人,都纷纷备上了厚礼登门,一时间,罗家门槛都快被他们踩烂了,罗秋韵更是被众人轮番上门道贺弄得烦不胜烦。“小姐,屋里礼物太多,咱们放不下了怎么办?”
陈静原本在负责接待客人,这回急急忙忙跑到楼上找躲懒的罗秋韵也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了。“所有空房间都放满了吗?”
罗秋韵知道这两人客人特别多,即便她自己没出面,但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以及人们交谈的声音一直没断绝过,轻易就能猜到那是一个怎样震撼的场景。“是,全部放满了,现在都堆到门口了,怎么办?”
陈静颇为着急道。罗秋韵想了想,忽然起身走出房门看了看客厅和走廊,似乎还能堆放一点东西,就让陈静将就着先放一些,自己则回屋写了一张大字,贴在门口,闭门不见客。第二日,这种热闹的场面总算和缓下来了,只不过看着家里堆满屋子的礼物,罗家上下仍旧一阵心惊。“姐,看来咱家的屋子还是太小了些。”
罗天立感叹一句道。罗秋韵撇撇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当初买房子的时候谁会想过自己忽然就成了永安县主,然后在永安城内掀起一股送礼的热潮。“是啊,太小了。”
罗秋韵点点头道。罗天立突然提议说:“姐,你看咱们是不是要扩建一下?”
“暂时还是算了吧,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长住,反正入秋时你就要去永安州城考秀才了,那边我们手上有一座皇帝御赐的屋子,不如这几日收拾一下,提前搬走吧。”
罗天立听了罗秋韵这么说,想想也觉得合理,就没有跟她争执,“好,听姐的。”
“嗯。”
罗秋韵应了说,又对罗天立和沈伞说:“既然你们两个都要提前去州城,离开前记得去一趟夫子那边,给他老人家道个别。”
“好,我知道了,姐。”
罗天立和沈伞两人同时点点头道。接下来,罗家上下都开始整理衣服,准备搬家的事宜,同时跟自己相熟的人家道一个别。最先收到消息的是王氏,因为罗秋韵知道自己要走了,特意派人过去请她上门一叙。不过,相对于以往的随意,如今碍于身份有别,便是最直爽的王氏也有了顾忌,不敢再像往日那般随意了。关于这一点,罗秋韵其实挺失落的,尤其是当王氏连妹子两个字都不敢喊,更不敢承认自己是罗秋韵嫂子……心里觉得特别失落。聊了几句,见气氛实在尴尬,罗秋韵也不再勉强她了,不过,在送王氏离开之时,罗秋韵没有忘把自己让人清查了他娘家父亲和兄长联合欺骗她一事告知了王氏。王氏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几个兄长中了村里的痞子孙的圈套,不仅跟着带坏了,还染上了赌瘾,欠了人家很多钱的高利贷……也难怪会如此,赌鬼只知道要钱,他哪里还记得什么伦理道德!明白了真相后,王氏真的很生气,但也担心父兄出事,所以,当天晚上回去,她立马就找她相公陈老大商量对策,最后据说赔了不少钱才解决此事,不过,那时候罗秋韵早已经离开陈家村了。当然,要不是王氏出面,赌场那边看在王氏跟罗秋韵私交甚好的份上没有追究,这件事最后说不定就是一盘死局了,如今只是破财挡灾,算是最轻省的惩罚了!这件事过后,王氏的父兄们已经知道后悔了,自此再也没闹出过什么幺蛾子,不过,王氏却一直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自己那是借了罗家的光才得以把父兄保存下来,心里一直很感激罗秋韵。永安县令和他夫人崔氏,收到罗秋韵要搬走的消息依旧没有太过吃惊,因为他们一早就料到,陈家村已经容不下她了,甚至永安县也装不下她这样的大佛。所以,罗家搬走是必然的事情,搬到州府那边去也是必然的结果,因为罗天立秋后肯定会考秀才的,加上州府那边皇帝新赐了一间屋子,不用猜也知道罗秋韵的选择。当然,知道归知道,礼数还是要做足的,尤其是现在罗秋韵的身份是永安县主,永安县令一家想要继续跟罗秋韵保持良好的关系,少不得要去送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