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尽情享受能自由呼吸的最后几分钟吧!一会儿你的心脏就会装进我的身体里了!”
医院手术室。虞笙全身都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不得动弹。刚刚出完车祸,她现在浑身疼的快要窒息。头顶的无影灯照在脸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着病号服的妹妹。“为什么!”
“为什么?”
虞菲伸手戳了戳她的心口,唇角扬起无比阴险的笑。“你能有今日的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处处都比我好!”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好吧!我不哄着你,你怎么会把设计稿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给我做声替?又怎么能让你对我完全信任,可以毫无顾忌的喝下掺了软骨散的果汁出车祸呢?”
“知道十年前酒吧那场大火谁放的吗?是我!只可惜我找的几个小混混太蠢,那么多人搞不定你,还要我出手!”
“哦对了,你乱搞堕胎的谣言也是我散播的。不过你应该感谢我,你被爷爷送出国那八年可是学了不少技能呢。不过都为我所用了,是不是特别不甘心?”
“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厚葬你,而且全天下人都会知道你出车祸后,把心脏捐给了你最亲爱的妹妹,让我替你活着,感人至深!”
虞菲丧心病狂的按着虞笙断裂的腿骨,血肉模糊,疼的她浑身都冒着冷汗,面色惨白。虞笙心中是无尽的恨意。八年,她被流放国外八年。除了爷爷,就只有虞菲对她嘘寒问暖。虞菲告诉自己国内的消息,帮她和傅时楠牵线,时不时去A国看她。她是那么的相信她。虞菲要做歌星,她就给她当声替;虞菲要做品牌,她就给她设计稿……她以为虞菲是这个冰冷的家里除爷爷外对自己最好的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一直渴望的亲情,原来皆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啊!”
腿上的手加重了力气,虞笙疼的嘶吼出声。“疼吗?被你盖过风头的每一天,我就是这么疼的!虞笙,你别怕,爷爷早就在底下等你了,等你的心脏挖出来,就可以和他作伴了。”
虞菲脸上满是癫狂。一股腥甜涌出,虞笙唇边皆是鲜红,“虞菲!你不得好死!”
“反正你不会看到那天了。”
虞菲笑声狂妄。手术室门打开,傅时楠和医疗团队走进来。“时楠,时楠,报警!”
虞笙用尽浑身力气看向自己的未婚夫。却不料男人只是轻嗤一声,居高临下睨着虞笙,眼中满是轻蔑和鄙夷。“你偷虞菲的设计稿、下毒伤了她的声带、还乱搞堕胎,我巴不得你死。”
“你……”虞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时楠用一块医用纱布堵住了嘴,“省点力气,兴许一会儿你还能看到心脏剥离出你身体的画面。”
“我原本不想弄死你,毕竟你帮我窃取了那么多的商业机密,没功劳有苦劳,但谁让你倒霉,能和菲菲配上型。”
“死到临头不妨告诉你,我和菲菲早就在一起了,当年从火场救你的也根本不是我,而是傅砚深!”
“这两个月我们一直找机会弄死你,没想到被傅砚深一一拦下。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你什么了!不过今晚你的死期到了,因为他为了救你落入我的圈套,已经先你一步去见阎王了!”
虞笙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再到痛苦,眼泪顺着眼尾滑落耳鬓。怪不得,怪不得十年前自己叫傅时楠恩人时,他脸上满是惊讶。怪不得那晚之后,她听说傅砚深腰部受伤,被连夜送出国治疗。这么多年她竟然爱错了人?真是太可笑!太可悲了!她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要把一生托付给傅时楠这个渣男。她好恨,恨自己无数次相信了白眼儿狼妹妹,连累了爷爷。她更恨,恨自己认错了救命恩人,将无辜的傅砚深牵扯进来。只可惜,一切都晚了。“手术开始!供体不需要注射麻药!”
主刀医生用手术刀划开了虞笙心口处的皮肤,她亲眼看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被取出放在处置盘中,呼吸心跳都没了,像条丧家犬一般的死去。她身体变轻变得透明飘在了半空中,看着自己胸腔被打开,脏器裸露在外,看到傅时楠一脸的冷酷无情,看到医生划开虞菲的胸腔,准备心脏移植。砰!手术室门被人大力踹开。黑压压一群人冲进来,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身姿挺拔,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傲然。看到虞笙死不瞑目、鲜血淋漓的惨状,他素来古井无波的眸中瞬间布满慌乱。还是晚了吗?“虞笙……”傅砚深心脏痛的几近窒息,他脚步踉踉跄跄,声音都是颤抖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缓缓摘下手腕上的那串紫檀佛珠,套在虞笙的腕上。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眼底满是死寂。“小、小叔,你没死?你不坐轮椅了?你的腿好了?”
傅时楠咽了下口水。虞笙也是惊诧,傅砚深的腿什么时候好的?他隐藏的太深,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傅砚深猛地掀起眼皮,目光死死地盯着被人按跪在地的傅时楠,满是骇人的杀意,后者吓得立刻哆嗦起来,“小叔,你饶我一命!我求求你,我是你亲侄子啊!”
傅砚深走到他面前,眸子里就像是撒了一把寒霜,冰冷的黑漆漆的枪口抵在了他的眉心。“你害死了她,就去给她陪葬吧!”
虞笙飘在空中,她不能看着傅砚深犯下罪行,这样他也会没命的。她想要夺过男人手中的枪,却扑了个空。砰砰砰砰的声音涤荡在手术室上空。所有参与手术的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她亲眼看着傅砚深杀了所有人,然后带着她的尸体来到海边,坐在沙滩上整整一夜。太阳跳出海平面的一刻,傅砚深这才掀了掀眼皮,“你不是说过你还没有看过日出、还没有谈过恋爱不想死嘛!这怎么就离开了呢?”
这句话是虞笙在火场曾说过的,他到现在还记得。傅砚深喉咙哽咽道,“虞笙,日出我陪你看完了。恋爱,下辈子我和你谈好不好?”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举枪抵在了太阳穴上。虞笙一怔,随即疯了般的扑上去想要去抓男人的手,手却穿过了他的手臂,“不要,求你!”
枪声被翻涌的潮水淹没,虞笙看着倒在沙滩上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双手掩面崩溃至极。忽的,她的身体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剧烈的撕扯着、扭曲着。“不要!”
虞笙猛地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