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明垂下眼，眼神阴沉起来。突然暴起冲向了门外，想去找府卫把人制服。沈独明白他的心思却也不拦着他，只是起身走到了他刚才慌乱之下瞥到的地方。果然在墙上的一块砖里面找到了剩下的那一半账簿。苏德明白着脸被守在外面的人扔进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主意。只能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当年的事都是恒王逼我的！”

“若是我不从，他就会杀了我一家老小！”

沈独听着他的诉苦，表情只是淡淡的。“别演了，我知道那寒毒是你亲自去了苗疆为了宇文恒带回来的。”

“你可是他最忠心的一条狗，怎么能忘记呢？”

苏德明像是被抽取了灵魂，呆滞地跌坐在地上。不可能，那时候的他已经身重寒毒，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些事！可在说什么也晚了，面前的人一步步地逼近。进步声宛如是他生命的倒数。苏德明认命般地闭上眼，却猛地听到了女儿的声音。“爹！”

苏茉找到她爹的房间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府卫的面孔怎么都变得如此陌生了？可是当她畅通无阻地进了门以后，才看到了屋里还另有他人。“你，你是谁！”

苏茉看着她爹跪在那人的脚下，自己也忍不住地后退两步。看到苏茉过来，沈独点点头。正好方便自己一起解决了。“苏大小姐还真是健忘。”

看着面前这人虽然完全不同的容貌，却是相似的身量和语气。一个荒谬的想法在苏茉的脑中出现。“你……你是庄玉？”

沈独不置可否，“李大路是你派出去的人吧。”

不是疑问的肯定句听得苏茉也白了脸。“你是为了盛思思那个贱人！”

那两个字格外刺耳，沈独的眼神冷下来，如同淬了冰的刃一样甩了过去。苏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脖颈就已经被人掐住，连呼吸都困难。“你做过最错的事，就是动了她。”

沈独面不改色地看着苏茉再不停地挣扎。“你……疯子！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她如此天真愚蠢的一面，沈独突然笑了起来。松开了桎梏住她的手，把人扔在了地上。苏茉捂着剧痛的喉咙猛咳不止。沈独饶有兴趣地朝着苏德明扬了扬下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女儿既然如此信任你，那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

“你来选。”

苏茉听了这话震惊地抬起头：“你简直就是恶魔！”

沈独却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等着苏德明的选择。地上的男人握紧了双拳，缓缓地起身朝着苏茉过去。平日里是她最大靠山的父亲，在如今的苏茉看来却如此可怖。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爹！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苏德明却丝毫没有放缓自己的动作。迅速地伸手掐在了苏茉的脖子上，老泪纵横！是爹对不住你！”

苏茉的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直到没了气息，苏德明才脱力般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