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妗一听,倒是想起来,她掐算着手腕上的金属手表,想了想,“应该,快了,最多半小时。”
温初姚:“……” 说大话也不用这么说的。 她翻了个白眼,根本没当真。 这种人黎妗也懒得鸟,跟好姐妹研究最近新出的某某家好用的化妆品牌子。 被晾在一旁的男友封喻,浑身散发的蘑菇云,都要冲出云霄了。 看向宋泠兮的眼神,幽怨的像个得不到宠爱的怨妇。 ** 桃源居里言笑晏晏,而此时的市中心医院。 病床上的女病人却很不配合。 “砰!”
精美的陶瓷杯被主人无情摔的粉碎,彰显着怒火。 护士正要给孟昕打针,见她这般,不由柔着嗓音劝说,业务能力满点,“小姐,你需要输液了,还是听话,情绪要稳定,腿才好的快。”
孟昕一提起腿就仿佛被触及逆鳞,嗓音尖利,冲女护士发泄着,“滚!你们都给我滚!我才不要治病,我的腿没事!!”
她那天被乔肆城陷害从楼上摔下去,居然没有人管她,就这么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大小姐呢,温荣呢,还有沈柔沈萱! 她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现在连个探望的亲人都没有!! 护士被她这态度弄的心头窝火。 这女人怎么回事啊?她们过来实习义务劳动已经很给面子了,居然还要被当做出气筒,有那个大病哦! 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像个女疯子一样。 这腿也不严重,两个月就好了吧。 孟昕头发散乱,不好好进食,加上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现在原本清秀好看的脸蛋已经深深憔悴的像个老妈子。 再没有原来的神采。 护士正想赶紧有家属把这疯女人送走,门口一声格外好听的少年音,悄然散入心扉。 “那个,请问这里是914病房吗?”
护士抬头,瞬间露出惊艳神色。 天呐这是什么神仙美少年?? 这怕是漫画里走出来的! 他身上还穿着崎喻的校服,是贵族学院特有的绀色款式,白衬衫蓝领带,外罩一件学院风丝绒毛衣,同款绸面长裤,勾勒颀长好看的身形。 再加上那张乖到不行,有点奶的隽美脸蛋,护士只觉得母爱爆棚。 殊不知,这披着羊羔皮的狼崽子可是吃人不吐馅的。 “护士姐姐,我来探望孟昕。”
“哦……好的好的,”护士被美颜暴击晃了神,走路都飘乎乎了,“这就是孟昕。”
她心里暗叹神仙美少年怎么能有这么low的女人当亲戚。 孟昕的脸色却是刷的一下惨白如纸,手指攥拢着捏紧身下的病床床单。 可护士已经很自主的捏着病例单走远,还顺手关了门。 落锁那一刻,孟昕又回忆起那天被支配住的恐惧。 “你,你别过来。”
乔肆城坐在病床旁边,手却没碰她一下,隔着老远,唇边带着慢悠悠的轻笑。 他惊讶,“孟昕姐躲这么远干什么?作为在阿妗别墅里劳作好几年的老人,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帮你治腿而已。”
不感谢他就算了,还那副表情,他倒是有点伤心了。 “变……变态,你滚远点!”
孟昕疯了一样,散乱的头发,表情受刺激似的狰狞。 “啧。”
乔肆城只觉得没意思,欲站起身,他顺势揉了揉手腕。 孟昕却被他的动作刺激的更加激烈的疯狂喊叫,拍打着病床旁边的呼叫铃。 “来,来人,啊啊啊有恶魔!!”
几分钟,有医生推门而入,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了这是?”
他手里还捏着一厚摞病单,放下手里的活儿特意过来看看。 可孟昕就是魔怔了一样。 “把,把这个魔鬼赶出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她语无伦次,心中也许想到乔肆城知道她的“秘密”,若是和黎妗说出来,她的未来就完了。 不过一个区区女佣,也未见得有什么未来可言。 可孟昕不一样,她在做着有朝一日被富家少爷相看中的公主梦。 她要当豪门少奶奶,她不能就这么被黎妗扫地出门!! 乔肆城率先拦住医生,他微蹙着眉,像是怕孟昕这个疯子恶意伤人一样,语气很无奈道:“医生你也看到了,孟昕姐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她情绪很不稳定,在家里的时候,就差点把我们的无毒宠物蛇给害死。”
“而且每天神游物外,总说着自己是个杀手,还要杀人呢。”
乔肆城这套话说的面不改色,淡然的很,完全看不出来是在瞎编。 谁能想到一个看着乖顺无害的美少年会去恶意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病女人呢。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黎妗下手。 但凡动了心思的,都要…… 无人可见,美少年深邃如幽潭的眼眸深处,悄然划过几不可见的暗色。 孟昕都要气死,乔肆城你说的那是宠物蛇吗?那特么的都要比人手腕子粗了! 她弄死那条蛇岂不是造福整栋别墅的人,黎妗也是的,养什么不好,非要养个破蛇。 孟昕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总而言之她要往上爬,她要踩着黎妗上位! 被乔肆城刺激完,孟昕显然神志不清,气到模糊。 可医生却不那样想。 他眉宇皱起,认真思索,终于下定决心,冲身后两个助理吩咐,“把这位小姐挪到疯人院去。”
留在这里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 而且…… 他看了看孟昕的状态,以前他也修过一点心理学和精神学,孟昕的确如少年所说,有行凶的可能。 孟昕这下终于慌了,“你们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到那种地方,她还有好的可能?? 乔肆城安抚着她,柔声细语,“孟昕姐别怕啊,以后会有很多朋友陪着你的,疯人院里,可好玩了。”
恶魔的呢喃软语宛如对情人倾诉,却让人骨髓都泛起阵阵冷意,凉到心底。 孟昕后悔了。 被推走的一瞬间,她哭着恳求,绑着石膏的腿差点拖拽到地上,女人声泪涕下,“是我不好,那些人是我勾结的,我不该有想害你和大小姐的心思……” 声音渐渐远去,医生心里也有了猜测。 “大小姐……”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