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两个小孩儿咬着筷子一脸期待,跳跳双眼放光,“好吃!”
闻言兄妹俩才起身将筷子探了过去。“嗯,晒几天太阳会更香。”
晚饭过后,柳秀领着王武来窜门了。她现在怀孕不足三个月,不便对外公布,但柳秀又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自己的怀孕心得,只得找上她了。两人坐在院子看脉的时候,王武就自觉帮夏舒舒劈起了柴火。柳秀还不忘提醒她,“村长说了过年那几天可能要下雪,你得准备些柴火过冬。”
夏舒舒搜刮了一下脑子的记忆,去年似乎没有下雪,前年也没有,“好几年没下雪了吧?”
“是啊,瑞雪兆丰年嘛!”
她细心地为柳秀扯了扯衣袖,“那下了雪你就别出门了,想我了叫我一声就行了,我去找你。”
另一边她有些担心她的药田,这雪别下太大才好,不然又要压坏了。柳秀点头,“你相公还没回来呢?”
夏舒舒顿了顿,半晌才嗯了一声,“我师父也没回来呢。”
不知道程蔚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够让她登门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院子里王武是越劈越有力,连外衫都脱掉了。夏舒舒从地窖里扒拉了三个红薯丢进了灶台里,王武将柴火劈完之后,三人又吃了热乎的烤红薯才散场。等到那夫妻俩走到门口却突然惊叫了一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舒舒还以为是周凌越回来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但近才看清,那披着一身雪白毛绒披风的是程蔚。她眼里的光便暗了些。这一切都被程蔚看在了眼里,“怎么,见到师父很失望?”
夏舒舒立马扬起了笑脸,赶紧伸手迎了过去,“师父,一切可还顺利?”
程蔚将披风的系带解开来递交给了她,“天这么凉了,也不是说多穿一点。”
夏舒舒悄悄冲柳秀挥了挥手,而后才和门拉着程蔚进了厨房。幸好锅里还烧着热水呢。“师父你吃饭了吗?”
“在你师兄那里吃过了,想着见你就赶紧来了。”
说着还献宝似地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只烧鸡来,“孩子们都睡了吧。”
“那我去把他们叫起来?”
“你傻呀,故意不给他们吃的。在师父眼里,你是孩子呀。”
夏舒舒轻轻咬住了下唇,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她还是学生,是孩子,自打入了这个世界,她好像一夜之间就成了大人了,不仅成了自己的依靠,也成了孩子的依靠。她把烧鸡同香肠热了一下,又倒了一些花生米,“跟我喝一杯吧。”
程蔚舟车劳顿,喝杯热酒也好暖暖身子。酒桌之上,师徒俩相互交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程蔚顺便也给她做了一趟随堂测试。一壶酒不知不觉间便喝完了。只是有了跳跳的加入,一张床本就有些挤了,如今再加上程蔚,实在是躺不下了。夏舒舒立在床头,冷不丁又想起了在柳府时,他们也是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度过的。程蔚瞧见她发愣,又推了她一把,“怎么了乖徒儿?”
“我们睡另一头吧,幸好这房间够大,我明天再让王武哥替我加宽一下。”
程蔚举着油灯看了看跳跳,“这孩子得有十二三岁了吧,还让她跟你挤一块儿呢?”
“过完年就再立一间房吧。”
程蔚将油灯放回了床头,“你还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呢?”
“嗯?”
“你那相公可不像会在这里呆一辈子的人。”
“他呆多久都跟我没关系。”
“嘴硬。”
程蔚脱落外衫便专进了被子里,有了两小孩儿暖被窝睡着果然更舒服。夏舒舒脱了外衫,吹了油灯,就不好再挤那一床被子了,还好她放了个汤婆子,这床被子也是暖暖和和的。黑暗中,程蔚闭着眼睛问她,“这段时间是不是还发生什么了没有跟师父讲的?”
“都说了呀。”
“周凌越呢?你可是只字没提他啊。”
不是已经说了是他带她去柳府的吗?“不是……都说了吗。”
“舒舒,你好像没有以前开心了啊。”
夏舒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这么明显吗?但她不会承认的,“没有啊,这几天太累了,过年要准备的实在太多了。”
天亮的时候,天就下雪了。作为一个南方人,夏舒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院子里裹了厚厚的一层白霜,围栏和房顶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白色。她欢快地起身,兴奋地翻出铲子开始堆雪人。周焱和周淼却相对要淡定得多,夏舒舒团了一个雪球便砸了过去。跳跳被砸了个结实,当即便下地团着雪球朝她砸了过来,俩孩子看得眼馋,也纷纷加入了这场雪仗之中。程蔚怕冷,裹着披风,抱着汤婆子坐在屋里烤火,夏舒舒怕她无聊,还给她准备了不少吃食。院子里的四人倒是玩得不亦乐乎。雪人也按照各自的体型堆了四个。午饭时间到时,夏舒舒便丢下雪人进厨房去了。跳跳自觉地跟去帮忙了。等她们做好饭出来,周淼同周焱已经合力又堆了两个大雪人了。其中有只体格尤其高大。夏舒舒双手撑在膝盖上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小的是程婆婆,那这个大的呢?”
“是爹爹啊,爹爹的个子最高了。”
夏舒舒双手一划,险些栽倒在地上。周淼便赶紧扶了过去,“娘亲你没事吧?”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揉在了她发顶,“没事儿。”
周淼撅起了嘴巴,“娘亲你给爹爹写信好不好,马上就过年了,他怎么还不会来呀,淼淼还想给爹爹尝一尝香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