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去看过孩子,那时李祈就在跟前,后来的几天,周凌越怕李祈为难她,几乎每天都守在东院的门外。他这话的意思表示第二天的下午……夏舒舒慌不择路地凑近,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衣领,却被一袭白衣当在了跟前,二话不说一掌就要拍下。“住手!”
好在李祈及时叫停,那巴掌才没有拍下来。夏舒舒捏着拳头,这个侍女她是第一次见,不知其深浅。李祁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双眼含笑,端的仍旧是一派风流相,夏舒舒只觉脚底发凉。“我……我明日再来。”
说完便扭头跑了出去。风影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夏舒舒颤颤巍巍地上了周凌越的马车,男人还想去扶她,却被夏舒舒发捏住了手腕,“风雷到底可不可靠?”
周凌越闻言也变了脸色,“李祁跟你说什么了?”
夏舒舒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她其实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但是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周焱和周淼可能出事了。“我不知道,带我去看看焱焱和淼淼!”
周凌越扬起马鞭便甩了过去。马车飞驰着直奔城门之外,风影追不上,只能找人借了马。夏舒舒的双腿双脚都处于麻木的状态,就算马车扬起的灰尘铺满整张脸她都感觉不到难受。马车分秒不敢停歇,一路直奔向了城外的寒山寺。周凌越将马车栓在山脚下的棕树下,回头时夏舒舒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周凌越又捏了捏她的脸,“冷静点。”
他也不是不慌,只是她突然变了脸色,必然是收到了李祁的暗示,他能暗示说明他是有所图谋,所以孩子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先搞清楚状况。夏舒舒点了点头,提着裙摆上了山,台阶密集,她几度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周凌越担心人还没找到,她就先摔倒了,况且寒山寺身处山顶,这样摔下去不死也是残,他顾不上周围打量的眼光,赶紧将她拦了过去。夏舒舒这才顺利上了山。寒山寺内,风影还在教周焱练武,见到儿子没事,夏舒舒的心落了一半,看来李祁只是吓唬她的?好几天没见到夏舒舒了,周焱也很激动了,丢了手上的棍棒便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腰,“娘你怎么来了?”
即使平日总是板着脸装深沉,但开心时也同样是母亲的小皮夹克呀。夏舒舒揉了揉他的头,“自然是想你们就来了呀,宝宝想娘了吗?”
周焱脸一红,并没直接说出想之字,只是勉为其难的地嗯了一声。夏舒舒心头一暖,又弯腰将脸贴在了他的头顶。周凌越这亲爹就像个背景板一样,愣是没被看见。但很快他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周焱的声音并不小,他们又在门外站了半天,周淼……怎么还没有反应?夏舒舒也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松开了周焱,“淼淼呢?”
周焱扭头便指向了身后的房门,“在房里睡觉呢?”
“睡多久了?”
周焱转着眼珠想了半晌,“吃了午饭就睡,到现在有三个时辰了吧?”
周淼虽然有午睡的习惯,但三个时辰是绝对睡不出来的。而且从寒山寺到东院,三个小时都能走两个来回了。周凌越先一步走向了房门,“淼淼?”
屋里仍旧没有反应。周焱见此慌了,“淼淼一直没出来过啊!”
风雷也急了,忙想去推门,周凌越却伸手挡在了他跟前,并示意他小声,风雷点头,周凌越这才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门里什么都没有。床上的被子凌乱地丢在地上,窗户却是打开的。周凌越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到窗口。寒山寺的背后是一口天泉池,冬日蚊虫也少,所以寺内的香客都喜欢把窗户打开看天泉池的风景。他低头看了一眼,窗棂上的水迹都已经干了,显然有人渡水进入了这房间,趁着周淼熟睡之际绑走了孩子。比起周淼来说,李祁更怕的应该是周焱的身份被承认吧,他为什么要绑走周淼?周凌越不理解。夏舒舒跌跌撞撞地铺扑了过来,“淼淼呢?!”
她有些失控,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周凌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别担心,李祁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伤害不伤害是一回事,她好好将人交给了他,交给了风雷,为什么周淼被掳走了这么久了,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夏舒舒一把推开了他,扭头质疑向了风雷,“李祁拿什么来威胁了你?或者说收买了你!?”
周凌越急忙要去拽她,“跟风雷没有关系,是从水路……”夏舒舒连忙伸手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
她不想听解释,她只要她的孩子。周凌越执着地想要去拉住她,夏舒舒却靠墙挪到了旁边,“你为什么没有小心点?!我不敢来看他们,就是怕李祁跟踪,如果不是跟着你,他们岂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李祁说完这话她才找到这个地方,找来之后几乎没有耽误什么时间就推了门。李祁不是在诈她,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周淼已经被他带走了。怎么能不愤怒呢,她都已经提前让他们把孩子藏起来了,为了防止被李祁跟踪,她连看都不敢看,却还是让他们把周淼弄丢了。夏舒舒瞪大了眼睛,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柳流了出来了,不知不觉间,周淼和周焱对她已经这般重要了。她这一番话也让周凌越的怀疑有了答案,原来他来的那天,李祁就已经跟上他了,可恨的是他竟丝毫没有察觉。但比起周凌越,夏舒舒最恨的还是风雷,三个时辰了,他没有进屋来查看,也没有听见任何可疑的声音?周淼那么聪慧,被人从窗户带走,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吗?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