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隔离病患,第二消毒,第三整合医疗团队,这些应该不用我说吧。”
李祁点头,“只是觉得你应该还有别的主意,或者你想等靖王醒来,让他去做?毕竟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夏舒舒紧紧地皱起眉头,“你把人命看成了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
李祁笑笑,“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夏舒舒扭头不再理他了。马车停下后,李祁伸手要扶她下车,但依旧是跳得飞快。大理寺的夜间守卫还不少,见了李祁却放行极快。往里间走去时间或能听见几声咳嗽,夏舒舒皱眉,伸手便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张帕子递给了李祁,“小心这些人也被传染了,说话时离他们远点。”
李祁接过帕子愣了愣,看她将帕子卷成三角状带在脸上后,他也学她样子遮了遮。领路人不明所以,但有李祁在,也不敢过问,只是低着头将他们领到了关俘虏的牢房,越往里走,咳嗽声就越重,领路人面露尴尬之色,“这些天太冷了,受寒的人多,咳咳。”
说着他也跟着咳了一声,李祁皱着眉头赶紧拉开了距离。直到走到最里间,领路人开了门,原本关在里面的人却缩成一团没有反应,领路人抬脚便要去踹,夏舒舒却按住了他,“让我看看。”
保险起见,她还带上了防寒的手套,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准备太多的东西了。她走近,凝声顿了顿,缩成一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呼吸的动作有没有了。她这才敢蹲在地上,见她要伸手,李祁踹了领路人一脚,“你去!”
领路人只好飞快地将俘虏搬过身来。衣衫褴褛的俘虏面色苍白,已然死去多时了。领路人吓了一大跳,“殿下,他死了!”
李祁没觉得意外,死在大理寺地牢的人太多了,不差这一个。夏舒舒的心情却更为凝重,她掀开了俘虏的衣领开始检查,李祁叫住了她,“叫人来就行了。”
“不必了,我自己看仔细点。”
这个人全身弥漫性鲜红色皮疹,和以及部分的脱皮表现。她取出压舌板,又叫花蕊取过火把。扁桃体肿大,舌苔厚重。“是疫痧。”
疫痧,李祁是听说过的,花戎与越国战斗暂止便是因为花戎爆发了疫痧,死伤惨重,当时大越境内也是人心惶惶,还好,大越与花戎交恶,两国没有往来,又加上控制得当才没有被传染。疫痧的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李祁目光深沉地看向了俘虏,明显这个人故意被抓的,为的便是将疫痧带入大越。他横眉冷目,“舒舒,你确定吗?确定我就要行动了。”
夏舒舒坚毅地冲他点了点头。“好,出去!”
众人赶忙走了出去。“谁都不许碰那名俘虏。你,去将大理寺卿叫过来,让他处理地牢的人,等下,换个不咳嗽的人过去。”
听见夏舒舒说疫痧的领路人这会儿早已经瘫软在地了。他离那个俘虏那么近,肯定也被传染上了啊。“魏王殿下现在进宫面圣吗?”
“嗯,你也别乱跑了,听我安排。”
夏舒舒点头,“好。”
意思已经传达了,她也得赶回去看看周凌越的情况。出了大理寺,街上的包子铺已经点灯起床了,勤劳的小商贩也点着油灯出摊了。夏舒舒紧了紧山上披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特别的冷。回王府前,她去了一趟太和堂,跳跳和小弟已经回去了,太和堂的师兄还在挑灯准备药材,到时,因为穿着男装,一时还没认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郑成河才叫了她一声,“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我去确认了一下。”
“嗯?”
“是疫痧,师兄,我……”她也很紧张。这里毕竟是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一遇疫便是死伤惨重,虽然剧情让她不会死在这里,但剧情也没说她会赶上这场疫啊,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但身为医者,她又不可能在此时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