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是:对不起。第二排是:若有来生之喜,祈愿先遇瑶瑶,后拜寻常之家。夏舒舒心头憋得难受,他至死还称她为瑶瑶,他是处心积虑想与她重新开始的。身后的人冷着眼,长手一伸便从她手中抢过了信件。夏舒舒急得不行,“藏宝图!藏宝图!”
他顶着雨殴打了练功桩,这会儿手上也全是水。说话间夏舒舒已经将藏宝图抢回来了,幸好是防水的,她松了一口气。周凌越并不关心藏宝图,他用力地拽着血书,像是要用眼光将血书点燃。他伸手想抱,又想起自己浑身湿透,这才将手缩了回去,他满眼哀怨:“就算有来生,你也只能遇见我。”
夏舒舒垫着脚尖,温柔地替他将湿漉漉的头发抚开,“好。”
周凌越顿时雨过天晴,“下辈子,你也只能嫁给我。”
“嗯,下辈子也嫁给你。”
她不介意说点好听的话哄他开心,毕竟对着这么一张帅脸,真的很难生气,“小厨房里烧着水,别淋坏了。”
“你陪我。”
他伸手拽让了她的手腕,又将人拉入了当中。他是……越来越粘人了。周凌越并没有接受越帝的提议,张轶秩之流急得不行,他不为所动,却在第二日散朝时当众扯下了许瑶池身上的道袍。披风之下的少女花容失色。他冷眼抱拳向座上的人举报:“父皇,许瑶池代父上朝,此乃欺君罔上,请父皇责罚!”
许瑶池期期艾艾地看向了越帝,她原就有些本事,又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自然此其父更容易讨得越帝的欢心。若非越帝如今已油尽灯枯,有心无力,否则,他可能会真的考虑周凌越的意见。如今见到被拆穿的人,跪地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越帝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这……”周凌越赶在他开口前截下了话:“父皇不会是知情的吧?那许监正又去何处了?”
越帝追求长生不老是大臣心中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这也不是可以搬上台面上说的事。越帝被他堵了话,脸色难看得很,“朕不知。”
“父皇既然也不知情,为何还不让人将这罪人带下去。”
他容不得许瑶池了,李祈已死,眼下会嚼舌根的就只有她一个了。尽管她现在什么都还没有说,但他要提早做防备,越帝顶着文武百官的压力,只能叫来近卫军让他们两人押下去。许瑶池心有不甘:“陛下饶命,靖王殿下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你明明就知道的。”
知道,且没有动她,并不是他不敢,也不是他不舍,他只是不屑对女人动手而已。如今她跟着越帝来逼他休妻,那就别怪他赶尽杀绝了。直到将人拖走,越帝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环顾众人,才突然发现朝堂上竟少了许多人。原本李祈的党羽被清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更何况如今魏王自戕,效忠的主子都没有了,倒戈的人也不少。目送禁卫军将许瑶池带下去后,周凌越这才转身看向了越帝,他根本就不怕越帝拿太子之位来威胁他了。如今还让越帝坐在龙椅上,不过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罢了。越帝越想越生气,下朝就把他叫去了御书房。并且劈头盖脸就将砚台砸了过来。周凌越不吵不闹,躲开砚台还能慢悠悠地劝他不要生气。越帝气得更厉害,胸口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还是他拍着自己胸口安慰自己,他如今虚弱得很,切不可气背过去。到时可就如他的意了。“你如今是越发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了!”
“父皇何出此言?”
“今日为何少了那么多人?”
“不是父皇命儿臣彻查魏王谋反之事的吗?那都是魏王的党羽。父皇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吧。”
“那许瑶池……”“不是父皇让儿臣确保不要有流言蜚语传出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