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凌越坚持不下去了,她也不会怪他的,只是这样的话,她走就是了。皇后和周贵妃满脸震惊,“你……你宁愿离开他?”
夏舒舒点头,“如果他急于得到太子之位,我自然不会挡他的路,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周贵妃比起皇后还算好点,毕竟她是被越帝爱过的。皇后也心情复杂,她没有被越帝爱过,也没有爱过越帝,但年少时她也有曾有个少女情动的时候,那时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呢?“舒舒……”夏舒舒将脸转了过了,“皇后娘娘不理解,儿臣也明白,只是,舒舒有自己的坚持,就像你们觉得佳丽三千很正常一样,我也觉得一夫一妻也很正常。”
皇后无奈,虽然不理解她的想法,但她也说了,她接受休妻的,是周凌越不肯罢了。皇后将目光看向了周贵妃,“那……”周贵妃脸色一僵,她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吗?他要愿意,哪里还用得上她和皇后来提醒。而且想想自己从前,她也曾像夏舒舒一样寄希望于越帝,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如此一来她忽然也理解夏舒舒了。周贵妃笑了笑,“我明白了。”
皇后一脸茫然:你忽然就理解什么了啊?但当着夏舒舒的面她不好问得太急切,于是配合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们看着办。”
夏舒舒行想了想才起身去行礼,“对不起。”
周贵妃眼都红了,“你这孩子……”直到夏舒舒离开,皇后才迫不及待问出来自己的疑问:“你明白什么了?”
周贵妃擦了擦眼睛:“他们……很相爱。”
皇后一脸茫然,“就这?你才看出来吗?”
一脸我早就看出来了的模样。周贵妃苦笑不得,“我知道,只是今天感受到他们爱得更深了。”
这话把皇后都说得愣住了,她怎么没感觉呢?难到说是因为她没有爱的人吗?皇后忍不住有点儿忧伤。回去之后,夏舒舒也焉巴的,周凌越自然是知道她进宫去了的,见她如此又怕她被打压得厉害,正在考虑怎么逗她的时候,夏舒舒又猛地站起身了,她握紧了拳头,“我没错!”
他便趁机凑了过去,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指,“对你没错。”
她扭头看了过去,“她们会劝你吗?”
“劝我?”
“因为我说,我同意休妻,只要你愿意。”
周凌越笑了笑,“嗯,做得好。”
“还以为你会生气……”毕竟他没少因为这个生气。“不会,本来就是我的问题,你嫌麻烦的话,推给我就行了。”
这话说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突然这么乖?”
他伸手将她搂了过去,“因为你也没有放弃我。”
她靠上了他的胸口,“你在,我就在。”
不知道皇后与周贵妃有没有劝他,但那之后夏舒舒确实舒坦了好几天。越帝气得都快要发疯了,偏偏他拿周凌越没有办法,但就此妥协他也不肯,于是将这主意打到了夏舒舒身上,宫里就来人宣旨说是让她进宫去,夏舒舒很为难,这可是皇命,不是她能违抗得了的。她收拾了几包药粉就想进宫去,周凌越却将她拦了下来。“不用管他。”
她大为吃惊:“这可是圣旨哎。”
违抗圣旨,她可不敢。“让他来找我就是了。”
夏舒舒顿了顿,“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一个视百姓性命于玩物的皇帝,我没有揭发他已经算给他面子了。”
夏舒舒算是听出来了,“你找到人证了吗?”
周凌越果真点了点头。她喜出望外,“直接摊牌吗?”
“不着急,他会比我们更加忍不住。”
这倒是实话。越帝没有请到夏舒舒,果真大发雷霆,当即便要派兵以违抗圣旨为由捉拿她,可惜禁卫军走到一半就被周凌越拦下了。他们连夏舒舒的人都没看到。越帝气得够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质问他是不是不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周凌越自然是一套官方的说词。越帝狠了心,这个儿子已经与他离心了,留不得了。散朝之后,他将亲卫军叫了过来。听了他的话后,亲卫军便开始行动了。那天夜里,周凌越没有回来。夏舒舒等了他半宿,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其实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她心里多少还是能猜到的。但是到如今,她却已经没什么好担心了的。之前是夺位不论对错,只看成败,所以会担心,但越帝如此行事,必遭天谴。周凌越此番是匡扶正义。她很放心。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打瞌睡,差一点就栽倒在地。周凌越急忙伸手将她捞了回去。“怎么不去床上睡?”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等你呀。”
他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向了床榻。“睡觉就去床上,还是说担心我?”
她口是心非,“才没有。”
“真没有?”
说着还要挠他痒痒。夏舒舒受不了地求饶,“好吧好吧,我担心了,你快给我说说吧。”
这几天周凌越要防止越帝出手,所以每天都会去一趟城东的庄园。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亲卫军就潜入进来了。天色有些安暗,他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为了求个安心,他还是折反了回去。许洪城正往外跑,撞上他以后,许洪城脸色难看得很。周凌越倒是一脸坦然,“我对你不好吗?许监正。”
许洪城没好气,“把我关在这里,然后问对我好不好?靖王殿下这话说得可有意思得很呢。”
周凌越也不气恼,“放你回去,你有命活吗?”
这话说得许洪城一愣,他还有命活吗?周凌越勾着嘴角微笑:“你有找到灵药吗?”
闻言许洪城就落下了肩膀,他没有找到……准确来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灵药,不过是他们的异想天开而已。从头到尾,长生就只是一场骗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