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你会跟着银蝶过来和我见面,的确是我故意的。可我从未想过,要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将母蛊养在你的体内。”
或许说,从一开始,岁筠就没想过会和姜妯发生这么亲密的关系。 他指引银蝶带着姜妯和他见面,就是想和她说母蛊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没能说出口。 或许是怕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那样就没有了第二次见面了。 “我的确曾经想过要将母蛊养在你的身体内,但是背地里做这种事情,我不可能做的出来。就算是要养,我也会和你商量,获取你的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会让银蝶安全的送你下山。”
岁筠哑着声线说:“但那是这个念头,伴随着我和你的羁绊越来越深,就彻底没了。我对你动了心,但是我又害怕这只是你的一时兴起,所以我在逃避,但是我发现我逃无可逃,所以带你去了后山。”
“在那里,你发了誓,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不会负我,不会抛下我。”
骨陀寨的人,世代都看重誓言和承诺。 所以,在那一刻的时候,他才终于敢就此放任自己的所有感情,不需要再苦苦压制。 姜妯其实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知道的那一刻,怒气上头,什么都不想听,冷着脸的就回来。 晚上,又喝了酒,借酒浇愁,脑子晕没转过来。 但是第二天酒醒后,人也清醒,自然而然的就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气的不是这件事,气的是已经三天了,岁筠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解释解释,哄一哄她。 小奶团子:老祖宗你忘了,你那天晚上拉黑的是谁的联系方式??? 姜妯视线懒懒的看着他,看着青年微微湿润的绸缎,她眯眯眸子,说:“既然你不是有心的,那又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呢?”
“妯妯,昨晚那个人,他没有进去对不对?”
眼前的青年站在那里,执着的看着她。 姜妯玩味似的,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句:“你说的是指进哪个地方?”
女孩的眉眼格外的妖媚精致,狭长深邃的眼尾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轻挑着,殷红的朱唇轻勾着一抹笑意。 岁筠所说的当然那是陈霖斐有没有进她的房间,可如今姜妯的回答,无意识直接把隐晦的问题放到了明面上来说。 他看着她,看到了她眼里不怀好意的笑,似乎是恶意的报复一样。 刹那间,青年的身子整个都僵住了。 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忽然间的就断了。 整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一阵风吹过来,卷动了青年系在眼前的丝带绸缎,它松了,随着风吹到了远方的树枝上,高高挂起。 纯白的绸缎在风中摇曳晃动着。 天好像昏沉沉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姜妯蹙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了视线,看着眼前的岁筠。 美人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眸颤抖着睫毛,无神恹恹的雾蓝色眼瞳却毫无情绪的看着她,脸上分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总给人一种带着一丝悲悯和哀伤的感觉。